“曾大人多慮了,此物乃是山城工匠鍛造而出,何來遺禍?”

蕭子澄微微一笑,伸手將曾澤生扶了起來。

“山城?”

曾澤生先是一愣,隨即臉上便掛滿了喜悅之色。

那山城可不正是眼前這位蕭爵爺的封地麼?既然是山城工匠,自然是以蕭子澄馬首是瞻的。

許是看穿了曾澤生心中想法,蕭子澄淡淡道:

“你們兩人回去後,從學徒和現任工匠中,挑選出一批可靠、有天分的人。

本爵爺擬從山城調來幾個拔尖的工匠,給你們培訓培訓。”

曾澤生兩人激動的渾身發抖,推金山倒玉柱便拜:

“大人恩德,小人銘記在心!!”

蕭子澄點了點頭,之後他又問了一些問題,這才讓劉通三人退下,顧自忙碌去。

而他自己,則是喝著軍器所劣質的茶水,站在門口沉默不語。

景平皇帝派他來軍器所,其實正中他的下懷,山城發展到現在,雖然在各個領域皆有所突破。

然而其中大多數研究成果,只能在山城內部流通。

就比如說先前炸藥罐,雖然景平皇帝清楚那東西作用巨大。

卻仍舊沒有將其在軍中大面積推廣,十二團營當中,也只有衛徹的耀武營少量裝備了一些。

可以這麼說,連蕭方智麾下的邊軍,都沒能列裝更別提其它軍隊了。

景平皇帝為了封鎖訊息,甚至將昌平一戰中俘虜的黑旗軍盡數斬殺。

對此,蕭子澄是既理解又無奈。

火藥對於這個時代來說,的確是一件不可多得大殺器,在昌平時,若沒有這火藥罐,耀武營不可能勝的如此輕鬆。

然而萬事萬物總有兩面性,只要掌握了火藥配比,僱人支個小作坊便能批次生產。

有了昌平的事情,景平皇帝將火藥當做機密之事封鎖起來,也是無可厚非。

畢竟連他都能感覺出來,大周朝堂可不像表面上那麼風平浪靜。

在這個大前提之下,改良鍛造工藝,便成了眼下為數不多的,能讓大周整體軍事實力大幅提升的途徑之一。

望著窗外的皇帝,蕭子澄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。

不可否認,軍器所目前的情況可以用悽慘兩個字來形容。

遠遠不是他早先預想的那般,簡直可以說是一窮二白。

唯一值得欣慰的是,軍器所內的工匠們,在鍛造技術上的素質還是過硬的。

在他之前,也只有劉通是空降來的,其餘軍器所官員,皆是從幫工一步一步熬上來的。

只要稍稍加以培訓,蕭子澄相信,用不了多長時間,這軍器所在技藝上,定能再上一個臺階。

任重而道遠啊....蕭子澄嘆了一口氣。

“劉通呢!劉通何在?叫劉通出來!!我兵部託付的事情,他竟然敢回絕?吃了雄心豹子膽了!”

蕭子澄站在門口,想看看究竟是誰在軍器所內大喊大叫,還指名道姓讓軍器所提轄劉通出去見他。

只可惜聲音傳來的地方,距離大堂太遠,蕭子澄雖然隱隱知道方向,卻沒看到來人。

見此情形,一直默默護衛在他身後的吳天抱拳說道:

“少爺,我去看看。”

說著吳天便推門走了出去,沒過多上時間,便又回到了屋內:

“少爺,是兵部的人,叫做楚俊開。”

蕭子澄一聽是兵部的人,不由皺了皺眉頭:

“兵部的人來這做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