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時,皇帳門簾被人從外緩緩掀開,李墨兒一身白衣款步走了進來。

“臣女李墨兒,拜見陛下。”

李欒雙眼瞪的滾圓,他怎麼也沒有想到,李墨兒竟然好端端的站在這裡。

要知道,先前他為了咬死蕭子澄,可是親手將蓋在女兒身上的白布掀開,而後他更是特意查探了一番,確保萬無一失。

當時李墨兒不僅氣息全無,而且渾身冰冷,怎麼看都是已經歸西的樣子。

“你...你你..是人是鬼?!”

李墨兒看著攤到在地上的父親,眼中滿是恨意:

“我當然還活著,不然怎麼當眾揭穿你這個衣冠禽獸!!”

若非陸炳得景平皇帝授意,提前將她救了下來,縱使她拼命反抗,最終也怕是難逃一死。

李欒怔怔的盯著女兒,似想通了什麼,嘴角牽起一抹慘笑。

到這裡他完全明白了,他們自詡完美的陷害,在陛下看來無非是小孩子把戲罷了。

之所以景平皇帝隱而不發到現在,無非是想要藉此事看清,究竟有多少人站在他們這邊罷了。

他們竟然還以為景平皇帝是偏袒蕭子澄,這才在中間多加阻攔。

現在看來他,這一切的一切,都在景平皇帝掌控當中....

“老臣知罪...老臣....”

沒等李欒說完,趙國公李景隆便站了出來,怒聲道:

“政事所寄尤嚴,誤國之誅,人臣之奸,莫重欺君之罪。

李欒今日在陛下面前設計構陷蕭子澄,罪犯欺君,當處以重罰!”

帳內原本同仇敵愾的文官們,現在卻一個個低垂著腦袋,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為李欒辯解。

“陛下,臣受此奸人矇蔽,險些殘害忠良,趙國公所言極是,臣附議!”

鄧錦榮眼珠轉了幾轉,事情既已敗露,李欒便沒了利用價值。

況且瞧著景平皇帝的意思,怕也只是想要敲山震虎,用李欒這隻雞,給予眾人警示。

畢竟相較於這些事,景平皇帝眼下最為掛心的,乃是大周與陳國的戰爭。

最起碼在明歲大戰塵埃落定之前,景平皇帝不會大動干戈,定然是要全力備戰的。

“臣也附議!”

“李欒欺君罔上,構陷忠良,臣等懇請陛下聖斷!”

說起落井下石的本領,一眾文官們可謂是駕輕就熟,至於什麼仁義禮智信,什麼同僚情義,皆是可以捨棄的。

斷尾求生嘛,不寒顫。

“李欒,你還有什麼可辯解的?”

瞧著一眾牆頭草,景平皇帝嘴角牽起一抹冷笑,掃了一眼地上的李欒,淡淡道。

“老臣...知罪...”

景平皇帝長身而起,審視的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:

“李欒欺君罔上,黜其官革其功名,永不錄用。鄧錦榮御下不嚴,罰俸半年。”

他看向一眾牆頭草般的文官,冷聲道:

“爾等忠奸不辯,罰俸三月已視警醒,退下吧!”

“臣等,領旨謝恩....”

隨著景平皇帝宣告處罰,這場針對蕭子澄的鬧劇算是徹底告一段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