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子澄!鐵證如山,任憑你巧舌如簧,也無法改變老夫愛女死於你手的事實!!”

李欒掙扎著站起身,顫巍巍走到蕭子澄身前,哀聲道。

見他如此做派,蕭子澄心中更加困惑,他猛地看向錦衣衛指揮使陸炳。

“還要勞煩陸大人一趟。”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符,遞到陸炳手中,“你拿著這玉符,到我父親帳中尋我親兵,他們會帶你去找李墨兒的。”

陸炳面露古怪之色,並沒有接過玉符:

“不用如此麻煩了,來人啊,將李墨兒的屍首抬進來。”

屍首?!!!

蕭子澄悚然一驚,難以置信的看向皇帳門口,卻聽帳外傳來李由殺豬般的哭聲:

“妹妹啊!!你死的好慘啊!!為兄無能,未能手刃害你的賊人...我恨啊!!”

門簾緩緩掀開,一席白布映入蕭子澄眼中,兩名錦衣衛抬著李墨兒的屍首緩緩走了進來。

在門簾即將徹底落下的瞬間,蕭子澄看到李由那滿是淚痕的臉上,閃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。

蕭子澄心中暗恨,恨不得直接衝出帳外,痛毆李由一頓。

然而在李墨兒出現在皇帳內的瞬間,刑部侍郎李欒便撲了過來,抓著蕭子澄胳膊將他拉到白布前:

“畜生!小女屍首在此,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!!”

看著眼前被白布勾勒出的人形,蕭子澄腦海中不由浮現出,帳中那個敢於反抗命運的女孩。

甚至於他不敢去掀開那張白布,他明明已經安排人手將其藏起來了,為什麼還會是這樣的結果。

李欒卻是不管三七二十一,見蕭子澄遲遲沒有動作,他竟直接蹲下身子,一把將那白布掀開。

“女兒啊!!!”

蕭子澄愣住了,瞧著女孩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,悔恨充斥了他的心臟。

若非他知曉真相後,選擇將計就計,故意順著事態發展,準備將李家父子還有幕後之人一網打盡。

拒絕了李墨兒闖皇帳揭露此事的提議,興許她便不會香消玉殞。

眾武將此時也是張大了嘴巴,原本見蕭子澄智珠在握的模樣,所有人都認為此事是栽贓陷害。

都認為李墨兒如同蕭子澄所說,被他藏在蕭方智營帳當中。

可如今李墨兒的屍首就這麼出現在眾人眼前,如此大的逆轉讓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,也有些手足無措。

“不可能!人不是我殺的!!”

在短暫的失神過後,蕭子澄想到了其中最大的一個漏洞。

行營中出現刺客,整個禁衛營都動了起來,所有營帳皆外皆有禁衛護衛。

按照這個思路推理下去,在孫二帶李墨兒前往蕭方智營帳的路上,定然有禁衛營的人看到四人經過。

想到這,蕭子澄趕忙高聲道:

“陛下,臣為了引出幕後之人,在帳中故意裝作醉酒的樣子。

但在那之前,臣曾令親信將墨兒姑娘護送到臣父營帳當中。

當時禁衛營士兵已然開始警戒,若查問一番,定能找到目擊之人。”

本以為這下能夠證明自身清白,怎料站在他身後的陸炳,卻是幽幽說道:

“蕭爵爺,在你來之前,我已經盤問過行營內巡邏的禁衛營士兵,並未有人見到墨兒小姐從你帳內出來。

至於你口中所說的親信,本官將行營各個角落翻了一邊,也未曾尋到其半分蹤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