鄧建臉上冷意更濃,氣的直髮笑:

“既然你說大家送的禮物,都是俗不可耐,不知蕭大少爺準備了什麼超凡脫俗的禮物?”

蕭子澄也不著急拿出禮物,反而轉過身看向鄧建等人:

“鵝蛋那麼大的珍珠,渾天天成的壽字珊瑚,肯定很值錢吧?”

“那是自然!”李由一臉傲然之色,“不用說鄧少爺的珍珠,便是我奉上的珊瑚便值十幾萬兩銀子!”

蕭子澄故作震驚狀,“這麼巴掌大的珊瑚,便值十幾萬兩銀子,好大的手筆啊!”

李由聞言,臉上得意之色更濃,看向蕭子澄的眼神中,滿是鄙夷:

“那是自然,今日乃是太妃壽辰,你當誰都如你這般無禮?隨便拿個破包裹便糊弄了?”

此話一出,蕭子澄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:

“哎呀,按照李兄的說法,今日太妃壽辰,各府的禮物加起來,豈不直奔五百兩去了。”

鄧建等人沒有聽出蕭子澄話中的弦外之音,斜瞥一眼蕭子澄,仍舊是那副自得之色。

怎料蕭子澄話鋒一轉,冷笑道:

“如今各地天災頻發,國庫空虛,財政收入尚不能支撐一場軍事行動。

那陳國兵陳邊境,虎視眈眈,胡人襲擾邊陲,聖上殫精竭慮,為一個錢字發愁。

看來,聖上還不知諸位,隨隨便便送出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禮物,眼睛竟都不眨一下。”

剛才,還因嘲諷蕭子澄而鬧哄哄的會場,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當中。

李由臉色煞白,根本沒有想到,蕭子澄會在陛下身上做文章。

見眾人心驚肉跳的模樣,蕭子澄心中別提多有趣兒了,當即呵斥道:

“難道,整個大周,只有聖上和我蕭府知道節約?”

現場安靜的落針可聞,尤其是鄧建臉都綠了,有心想要反駁蕭子澄,卻根本無從開口。

他們剛剛獻完禮,那禮物可還擺在桌子上,鐵證在前,總不能反口稱假吧....

就算拋開這個,他們敢反駁蕭子澄麼?

與其說是反駁他,倒不如說是駁斥聖上,誰有這個膽子?

別說鄧建了,在場有一個算一個,恨不得馬上將那些價值連城的禮物全都砸了。

太子殿下可在場呢,這些話馬上就會傳到聖上耳中,凡是送了重禮之人,全都會被聖上記在心中。

太妃人老心不老,她本來就享盡榮華富貴,這些旁人看來價值連城的禮物,於她而言可有可無。

加上蕭子澄這一番話,甭管心中想法究竟如何,臉上卻是堆出一副認同模樣。

“呵呵呵,澄哥兒說的極有道理,如今大周財政吃緊,諸位送的重禮實在是有些不合時宜。

不過既然是大家的心意,老身便借花獻佛,明日便登記造冊,一併送往宮中,填補國庫。”

剛才還鄙夷蕭子澄的那群人,心情頓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
更有人暗自慶幸,沒有當那出頭鳥,將名貴的禮物早早獻上去。

漢王背後早已冷汗淋淋,他有些感慨的看向蕭子澄,心中竟隱隱生出一絲感激。

先漢王妃壽辰,乃是今日京都大事,按照以往習慣,聖上也會松一份禮物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