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,法華寺名氣頗大,其中關係盤根錯節,若是貿然將他們帶回去,會不會.....”

眼見蕭子澄下令拿人,一名衙役頗有些擔憂的說道。

蕭子澄卻淡淡撇了他一眼,有關於這個法華寺的傳聞,他倒是還真有些印象。

自景平初年摩尼教叛亂之後,當今聖上對於佛教可謂是厭惡萬分。

雖然沒有大面積滅佛,大大小小的寺廟卻也拆除了不少,最終京都只剩下三座廟宇,而法華寺又是其中最為特殊的存在。

在此等環境之下,他寺廟中的僧眾竟然不減反增,京兆府竟然也預設了此事。

“大人,依小人之見,不如警告一番將百姓驅離便罷了。”

衙役還以為揣摩中了蕭子澄的心思,只不過是礙於面子不好下臺,當下自作聰明道。

蕭子澄冷哼一聲,轉頭看想身後的馬車,忽然眼中露出一抹狡黠。

這法華寺究竟水有多深,眼下確實不得而知,不過他有一個放眼大周,都名列前茅的背鍋俠,未必就怕了他....

“太子殿下有令,將所有僧眾押赴京兆府候審!”

說罷,他也不理會眾衙役的神情,轉身便朝馬車走去。

馬車中,朱瑱臉上表情十分精彩,若不是他受景平皇帝影響,對這群禿驢沒有一絲好感,早就當眾拆臺了。

蕭子澄到了馬車邊,深吸一口氣撩起車簾,抬步邁了上去。

“老蕭,我何曾下過這等命令?你不地道啊....”

朱瑱目不轉睛的盯著蕭子澄,面露挪揄之色。

蕭子澄見他這幅神情,訕笑一聲:

“太子殿下不用謝我,咱兄弟誰跟誰啊。”

朱瑱一下子愣住了,一時間竟也忘了生氣,他見過不少臉皮厚的,可如蕭子澄這般,當真是頭一份。

“你想啊,眼下京都瘟疫剛剛有抑制住的趨勢,這大好局面若是被這群禿驢給破壞了....

到時候你想出宮玩耍,都要掂量掂量是否有感染時疫的風險。”

一番話下來,令朱瑱有些義憤填膺,若不是不用上宮學聊表安慰,這段日子他都快憋瘋了。

“還愣著幹什麼!”朱瑱咬牙切齒撩開車簾,“把這群該死的禿驢統統給我帶回去!!”

禁軍見太子殿下開了金口,不顧法華寺總僧人威脅,直接用鎖鏈穿了起來,朝京兆府押去。

......

一直到了深夜,那些參加法華寺賜福的百姓,並沒有人出現發熱的症狀。

蕭子澄得到訊息過後,不由鬆了一口氣,將紙上墨跡吹乾,朗聲道:

“都別睡了,所有人集合!!”

外面聽到動靜的衙役,匆匆走了進來,提升提醒道:

“大人,已快到宵禁時間了,這個時候出去怕是....”

蕭子澄瞪了他一眼,“哪來的那麼多廢話,去準備便是。”

這兩日,他沒少研究時疫的症狀,大多數發病者,都出現了發熱、頭疼、頸部腫脹的症狀。

種種症狀,都和他曾經看過的一本《仙拈集》中,所記載的時疫症狀相吻合。

這本由清朝名醫李文炳所著醫書中,還詳細記載了治療時疫的方子,他隱約記得叫避疫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