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妖死了?”

一眾身體完好的錦衣衛,強撐肌肉、臟腑刺痛的感覺,費力張望。

狐女爆碎,有血腥氣瀰漫開來。

“沒想到,到底還是小覷了張恆,比前任白戶強太多了!”

“都記錄下來了嗎?可不能把【摹影圖錄】弄丟了。”

“丟不了!人手一份呢!”

“沒這物件,別人肯定以為我們吹牛。”

“我等今日一舉斬殺狐妖,震傷兩條大蛇不敢妄動,功勞可太大了!”

“哈哈,活著真好,奶奶的,真的想哭!”

“我從十八歲修煉有成下山,加入流火城百戶所,第一次有幸參與斬妖行動。”

“來之前,我和牛二以為明年的今日會是我們的忌日,誰曾想,她孃的還真殺了一隻大妖!”

“此事以後,我看誰還敢說錦衣衛都是酒囊飯袋的慫蛋!”

張恆聽到有些人的言語,似乎有揚眉吐氣的意味,好似終於像個人一樣活著,不禁有點感慨。

若非被逼無奈,生活所迫。

誰想像條狗一樣,對著太監搖尾乞憐,活得沒有尊嚴呢?

誰不想挺胸抬頭,堂堂正正的做人,受百姓尊崇愛戴呢?

他們當然也想。

但現實過於殘酷。

大環境如此,難出淤泥不染。

多數人能謹守底線,不欺壓窮苦善良的淳樸百姓,已是殊為不易。

否則,連善終留個全屍都難。

“諸位兄弟,回城慶功咯!”張恆忽然笑道。

“哈哈!”

“慶功!慶功!”

“太高興了,拼死我也要喝個痛快!”

在眾人的歡呼聲中,白綾緊咬貝齒,終是心裡介懷,慪氣著與青蛇悄然離去。

丁修隨後也遁藏無形。

張恆目送白綾遠去,沒有挽留。

西廠督主雨化田已經從定海關啟程返京,將路過流火城。

屆時白綾若留在城內,處境定然非常兇險。

以後白綾心裡放不下他,自會尋來。

他很平靜,等眾人大約恢復幾分力氣,便領頭開始善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