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田伯光快刀法凜厲,不過在令狐沖這裡,其實算不得什麼。

兩人你來我往,十五個回合之後,令狐沖便適應了快刀的節奏,雖不至於將破綻盡數窺探出來,但已經能夠施以反擊。

田伯光額頭流汗,人已經站立起來,配合絕妙的步法,施展如同潑雨的刀光。

刀光如潑雨,連成一片,如同憑空多出數十口單刀,橫空而來,便是個鐵人也要斬碎。

令狐沖屏氣凝神,但卻比田伯光輕鬆多了。

他凝神,是對於劍招的專注,一手華山劍法爐火純青,已經近乎化境,如同本能。

劍招施展,下意識般的銜接,一招一式,都是天馬行空的招法,絕非死板固定的套路,卻偏偏適合此時。

他的劍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,將刀擋下。

只聽見叮叮噹噹,刀劍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,好似最為動聽悅耳的樂章,又像是鐵匠鋪裡的打鐵之音。

咔嚓!

一聲脆響。

經歷過數次硬碰硬的接刃,令狐沖手中的劍,田伯光手中的刀,都難以承載震顫共鳴的力道,從中間斷裂開來,半截劍身、刀身,掉落在地。

“浪子劍,我收回我之前的話。”

田伯光氣喘吁吁:“你的功夫不錯,只是經驗忒少了些。”

說話間,人已後撤,將一張方桌翻起飛來,上面都是湯湯水水,盡數潑灑過來,連同桌面。

而他本人,則是抓著儀琳小師妹,便要跳出窗子離去。

他輕功高絕,若真叫他跳將下去,怕是沒人能輕鬆追上。

“田伯光,休走!”

正在照看泰山劍派青年的那人長輩一聲大喝,看見此事,不得不管,抬劍便刺,厚重的泰山劍法殺氣騰騰,顯然是動了殺心。

“你個泰山老傢伙,你功夫可比浪子劍差遠了。”

田伯光冷哼一聲,腳下不停,但是手裡半截單刀,不影響他施展刀法,將劍招破解,一一隔開。

他人已到外界半空,即將落在對面頂瓦上時,唐煜動了。

他這一動,拖拽道道殘影,仿若數十個自己化作一條長龍在這二樓之中,站在窗臺之上。

右手一拽,左手持劍一刺。

拽的是誰?

是田伯光抓拿走的儀琳小師妹。

刺的是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