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煜與吳三桂到底都聊了些什麼,或許只有一個陳圓圓知道了。

但陳圓圓是吳三桂寵妾,日常養在深閨大院裡,也自然沒人能夠去了解了。

只是那一日,京城的人們經歷了喜悅,到絕望,再到喜悅,三重的心路變化,近乎麻木。

闖王啊闖王!

已經是一個歷史了。

十八孩兒主神器,這十八孩兒是個什麼字?

是個“李”字。

最後坐上了北方京城皇宮大位的,正是昔日欲要歸隱山林,做陶隱士的李巖。

他本是打算推給唐煜,但唐煜講,自己的根子是新唐軍,這大順軍的主子是闖王,更是你李巖,除了你,沒別人能短時間內降伏住。再者講了,誰坐那王位不是坐呢?

待一年之後,南北合璧,神州再一統,誰當大位,再分說。

“……所以,你就回來了?”

原本的溫家府邸,夏青青一身仕女宮裝打扮,碧綠青青,對著主位上飲茶的唐煜,一臉奇道。

“你就不怕那姓李的是第二個李自成?”

“怕什麼?”

唐煜將茶盞放在桌上,微微一笑:“疑人不用,用人不疑,我當初敢叫李三拳去助闖王,也不曾怕過對方變心。”

“就像現在,我叫胡老三、關二、小豹頭分帶兵馬,日後還要封吳三桂當王,又如何?”

“我敢用,就有信心他們不變!”

至少,我這百年不變。

“哈哈!”夏青青一笑,“所以你不是個皇帝的料子,你只是英雄好漢。”

“當皇帝,疑心就是要重一些的哩!”

疑心要重嗎?

唐煜笑而不語,站起身來,走入大院當中,便演練起一套拳法來。

這拳法極為繁瑣,招式花裡胡哨,好似兩位情人互訴衷腸,纏綿生情,但情意不知從何起,不知在何滅。

拳將從何處起?

拳又將擊在何處?

真真假假,便是自己都是心思不定,瞬息萬變,又如何叫敵人知曉呢?

這就是當日唐煜與袁承志打賭勝了,從而學來的一套拳法。不是華山派的拳法,也不是鐵劍門的拳法,而是金蛇郎君晚年思索而出的一套情意拳,名喚意假情真拳法。

這拳法說難不難,說易不易。

其中拳法理路,乃是與人之情慾緣起勾連一體,從而形成的一式近乎無招的拳。

若論起來,真真是一式厲害的武功,便是唐煜也遲遲難入門檻,只是徒具其形,無有其神。

“不錯的拳法,倒是值得了。”

唐煜點點頭,對著夏青青道:“我打坐修煉去了,叫胡老三他們按規矩辦事,把之前吩咐的事情一件件辦好了就成。”

說罷,便走入溫家的暗室當中,潛心修行起來。

接下來的時間,唐煜的生活日常無趣,只有吃喝、論政大事、拳腳、內修四件事可做。

過段時間唐煜之前派去終南山的一直隊伍回來了,將活死人墓中的寒玉床整個搬了過來,叫他能夠繼續一年抵十年的修行內功。

又是一年時光,唐煜的內功修為越發深不可測,氣海丹田的內息積蓄日久,貫通周身經脈,齊齊鼓盪,肌膚隱隱生出一層瑩潤寶光,叫人覺得像是玉雕的神人。

南北合璧的時候,他出過一回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