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公?”

見趙保這番模樣,花顏有些不解。

趙保回過神來,唇瓣抖了抖,聲音哆哆嗦嗦地說道:“起、起來吧。”

花顏起身,見趙保臉色難看,下意識上前幾步,關切問道:

“公公,您這是怎麼了?可是身子不適?”

趙保跟觸電似的又退後了幾步。

內心在咆哮。

你別過來啊!

手裡的狗尾巴草燙的嚇人,彷彿要將他的手都燙禿嚕一層皮下來,可是趙保卻依舊緊緊地攥著,好似只有這樣,才能給他一點安全感。

小景子說過,這狗尾巴草能自動感應到崔嬤嬤的氣息,若說先前微微發燙是因為感應到了方位,而此刻……

趙保看著花顏一臉無害關切的模樣,下意識嚥了咽口水。

在他眼中,這花顏並不是花顏,而是從井中撈出的崔嬤嬤!

“我、我我身子無事,就是有些累了,休息一下就好,你進屋給我拿張凳子吧。”

趙保對上花顏疑惑的視線,唇角勾起一個難看的笑容,說道。

花顏雖然覺得這公公甚是奇怪,卻還是應了一聲,轉身向屋子裡走去。

“哎哎!等等!”

趙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,叫住了花顏。

花顏頓住腳步,轉頭,“怎麼了?公公?”

“你有沒有見過長的這般高……”趙保重複了一遍少年的形容,“……的四歲左右的小娃娃?”

花顏仔細想了想,“沒有,這浣衣局都是粗使奴婢,小公子哪裡會來這種地方。”

“行了,本公公也只是隨口一問,聽旁的太監說起,這才多問了一嘴。”

花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,只好附和地點了點頭。

“行了,你去搬凳子吧。”趙保看了眼花顏,擺了擺手說道。

花顏‘哦’了一聲,走進了屋子。

看著花顏的身影消失在屋內,趙保抬手拍了拍胸脯,他滴個娘哎!是嚇死他了!

看了眼屋子,趙保躡手躡腳的,跟逃似地跑出了浣衣局。

等花顏搬著凳子從屋子裡走出來時,院子裡已經空無一人,哪裡還有趙保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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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麼樣?有沒有找到?”

角落,蘇容安見趙保跑了出來,忙問道。

趙保扶著牆,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,“沒、沒有。”

他剛剛嚇的心臟都快要吐出來了。

蘇容安聞言,眉頭微微皺了起來,“沒有,怎麼可能會沒有?”

飛蟲絕不會騙他,昨晚,這飛蟲的確是到了浣衣局門口,盤旋著一直不肯離去,說明那小傢伙就在裡面。

“你到底有沒有問仔細?”找不到那小不點,蘇容安莫名又煩躁了起來,早知道昨晚就不要看熱鬧了。

若是那小不點口中的哥哥真如她所說,命在旦夕的話,應當也就這些日子的事了,小不點定然會傷心死的吧。

一想到小不點那雙烏黑明亮的眸子裡會蓄上淚水,染上悲傷,蘇容安煩躁地抓了抓頭髮。

趙保大呼冤枉,“少爺哦!奴才怎麼敢欺瞞您,浣衣局就這般大,您若是不相信奴才,大可以自己進去瞧一瞧。”

蘇容安深深看了眼趙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