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翠竹想好藉口,‘嘎吱’一聲,門從裡面被開啟。

蘇婧琴揉著眼從裡面走了出來,嘟囔著說道:“翠竹怎麼了?誰來了?”

接著才像是看到柳貴妃,愣了一下,“母妃,你怎麼來了?”

翠竹在一旁看到蘇婧琴出來,在心裡輕輕鬆了一口氣,退到了一旁。

“我……”柳貴妃頓了頓,“聽宮人說你身子不適,所以過來看看。”

蘇婧琴搭在門框上的手不自覺地蜷起,眸光微微閃動,垂下了眸子,“……哦。”

一股難言的尷尬和沉默蔓延開來。

柳貴妃看著都快要到與自己一般高的蘇婧琴,唇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,“婧琴……不請母妃進去坐一坐嗎?”

蘇婧琴沒有說話,頓了幾秒,側開了身。

“翠竹,上茶。”

翠竹看了眼這一對略顯尷尬的母女,莫名有些心酸,“是,奴婢這就去準備。”

柳貴妃坐在上位,蘇婧琴將一件披風披在了身上側坐在一旁。

蘇婧琴垂眸望著茶杯,綠色的嫩葉在水中慢慢地舒展開,奶白色的霧氣嫋嫋升騰,散發著淡淡的清香。

殿內,只有她和母妃,兩個人。

柳貴妃望著蘇婧琴,微微有些愣神,好像在她記憶裡,婧琴似乎還和蘇玖那般大,怎麼就……不知不覺就長大了呢?

“婧琴……”

蘇婧琴睫毛輕顫,“嗯。”

柳貴妃總覺得有許多話想說,可到了嘴邊,不知為何,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了,唇瓣動了動,最後只說道:“你身子…還好嗎?”

“這些日子雖然回暖了許多,但還是要注意穿衣,你雖然身子比你皇兄好一些,卻還是要注意……”

許是常年照顧蘇宏宣的原因,在這方面,話匣子一旦開啟,就再也關不上了。

等柳貴妃反應過來的時候,卻發現,面前的茶似乎都有些涼了。

下意識看了眼蘇婧琴,“抱歉,母妃……”

“……嗯,我會注意的,謝母妃關心。”

許是沒怎麼說話的聲音,蘇婧琴的聲音比剛剛要沙啞一些。

柳貴妃露出淡淡的笑,雖然說不上來,可是她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隔閡似乎比剛剛要少了許多。

“那我先回去了。”

柳貴妃起身。

蘇婧琴抬頭,看著柳貴妃那略微有些憔悴的神情以及眼角的細紋,動了動唇,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。

“嗯。”

站在門口,蘇婧琴看著柳貴妃離開的身影,有些出神。

背後傳來動靜。

蘇婧琴掩門轉身,對上軒轅澈擔心的眸子,“我以為,我已經過了需要她關心的年歲。

可是,剛剛聽到她說那些話,我還是很開心。”

軒轅澈深深望著蘇婧琴,倏地,快步走到她面前,一把將她擁入懷中。

“這也挺好的,不是嗎?”

蘇婧琴抬手緊緊抓住軒轅澈的衣襬,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