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望江樓出來之後,蘇婧琴的興致就不太高了,幾人出來本就不是為了遊玩,商議了之後,就準備回宮。

本來還算大的馬車因為多了幾個人後,略微顯得有些擁擠。

軒轅澈時不時側眸看向蘇婧琴,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擔心。

馬車晃晃悠悠,來到了宮門口。

使臣若是沒得召見,不可隨意入宮,尤其是在蘇奕君中了蠱毒之後,宮門把守更加嚴格了。

“玖兒。”

拓跋烈抱著小人遠離了馬車,這才將她放了下來。

蘇玖站定,仰起白嫩的小臉,“拓跋哥哥,你是有什麼事情要跟玖兒說嗎?”

拓跋烈沒有說話,而是蹲下身子,捏住小人細小的手腕,把袖擺往上面扯了扯。

小人的手腕很細,白嫩嫩,摸起來就跟豆腐塊似的,好似彷彿只要用了一點力,就能在上面留下痕跡。

拓跋烈控制著力道,粗糲的指腹在小人的手腕處輕輕摩挲了一下,他記得,曾經這裡有一道看起來十分駭人的淤青,是他弄的。

現下已經消失不見了,可是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的力道,“疼嗎?”

馬車停在宮門口,幾人都在不遠處等著,拓跋烈異瞳之中帶著毫不掩飾的心疼,輕聲問道。

拓跋烈很高,就算是蹲下來,也比小人要高一個頭,蘇玖踮起腳尖,抬手輕輕撫平拓跋烈眉間的川字。

“現在不疼啦,剛開始的時候很疼,可是景逸哥哥幫玖兒揉了很久,第二天就不怎麼疼了。”

拓跋烈抿了抿唇,低頭悶聲說道:“對不起玖兒。”

蘇玖歪著腦袋,“拓跋哥哥是在為弄傷玖兒手腕道歉呢,還是弄傷腰子道歉呢?”

拓跋烈一愣,垂眸,就對上了小人一雙充滿揶揄的杏眸。

“好啦!”蘇玖哥倆好地抬手拍了拍拓跋烈的肩膀,“拓跋哥哥,雖然揍小孩是不對的行為,可是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。”

聽著小人這豪邁的言語,拓跋烈沒忍住,輕笑出聲。

“好,不打不相識。”

說著,拓跋烈從懷中拿出一個十分小巧的‘草’形狀的布偶,看起來像是新做的,做工十分粗糙,可卻還是能看出做這布偶之人的用心。

拓跋烈有些緊張地看了眼蘇玖,把布偶放到蘇玖的掌心。

“拓跋哥哥,這是給玖兒的嗎?”

布偶很小,還沒有蘇玖巴掌大,在尾端還殘留著一根小小的絲線,岑染仔細研究了一下,然後低下頭看向自己掛在腰側的小白兔布偶,取下來放到了掌心。

絲線剛好能夠從兔子的嘴巴里穿過,到尾端綁一個小結,兩個布偶就能合成一個完整的兔子吃草的小布偶啦。

見小人這麼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設計,拓跋烈有些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,“是給玖兒,玖兒喜歡嗎?”

蘇玖把兩個小布偶綁好,重新掛回了腰側,杏眸明亮,重重地點了點頭,“喜歡!”

“拓跋哥哥剛剛一個人離開了這麼久,就是為了做這個嗎?”

拓跋烈指尖擺弄了一下小白兔,輕輕嗯了一聲,聲音有些彆扭地說道:“本來想給你買其他物件的,可是那些東西都太醜了,還不如我親自做一個送給你。”

其實才不是,拓跋烈至今都還記得,老闆看到他成品的時候那嫌棄的視線,可那又怎麼樣,反正玖兒都說喜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