荷園。

燈火通明。

魑和的拓跋烈以及周福幾人等在門口,神情焦急,時不時地看向屋內。

荷園外牆,侍衛將其包圍的水洩不通,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,戒備森嚴。

屋內。

蘇奕君躺在榻上,緊閉著雙目,薄唇沒有絲毫血色,甚至整張臉都泛著透明,呼吸很淺,像是隨時要在睡夢中死去一般。

甄嬈纖細的指尖輕輕搭在蘇奕君的手腕上。

蘇軒衍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一下,生怕就在自己呼吸間,蘇奕君就嗝屁了。

甄嬈診了許久,這才慢慢地放下了手,纖眉微微蹙起。

讓一旁的蘇軒衍看的更焦灼了。

從信陽宮到荷園也不過短短一刻鐘的時辰,原本看起來面色還算紅潤的蘇奕君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無比。

見甄嬈遲遲不說話,蘇軒衍忍不住開口,“皇嫂,皇兄他到底如何了?”

甄嬈起身,看向蘇軒衍,不答反問,“陛下他…是如何中的蠱?”

望著甄嬈的杏眸,蘇軒衍動了動唇,莫名有些心虛,眼睛撇開,看向別處。

“就……這樣……中了,具體我也不知,皇嫂,你還是等皇兄自個醒來,自己親自給你解釋吧。”

皇嫂這個稱呼,蘇軒衍叫的比上次順口了許多。

想到那個楚燃臨死前說的那些話,蘇軒衍下意識覺得還是打哈哈為妙。

甄嬈聞言,杏眸微微眯起,眼神攝人。

甚至在某個瞬間,蘇軒衍覺得看到了自家皇兄,心裡莫名有些苦巴巴的,果然,皇兄和甄兒之間還有許多他不瞭解的事情。

“那救不活了。”

甄嬈纖手一攤,老神在在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。

蘇軒衍:……

一時之間,蘇軒衍不知該驚訝於一貫溫柔的甄嬈會露出這般神情,還是擔心蘇奕君真的沒有救了。

想了種種,蘇軒衍甚至都想到了自己被迫登基,處理政務,起的比雞早,睡的比夜鷹晚的日子。

認命地輕嘆了口氣,老老實實地把在信陽宮發生的事情簡述了一遍。

“楚燃?”

甄嬈紅唇輕啟,杏眸之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,隨即看向榻上的蘇奕君。

“甄……皇嫂,皇兄這是逼不得已的,你是不知道,他當時說的話有多過分,甚至還說要把小玖兒殺了……”蘇軒衍生怕真的被楚燃說中了,甄嬈不願救蘇奕君。

這麼多年的囚禁是真,不讓甄嬈和蘇玖相認是真。

這些種種,作為一個母親,怎會不怨?

若是再加上一個師兄的命……

蘇軒衍總覺得的自家皇兄在作死。

似乎被蘇軒衍的哪句話觸到了,甄嬈猛地抬頭,嗓音冰冷無比,甚至帶著些殺意,“楚燃知道了玖兒的存在?”

蘇軒衍一驚。

“不知道不知道,皇嫂您別生氣。”

但心裡卻更疑惑了起來,想起剛剛他似乎想借玖兒的存在嘲諷楚燃,卻被皇兄呵住,這其中,難道另有原因?

就在蘇軒衍胡思亂想之時。

一旁的甄嬈起了身,來到蘇奕君身旁,從袖口之中拿出一包銀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