魑猛地回過神,像是觸電了一般倒退了好幾步,卻因為身體羸弱,就要摔倒。

卻被一直大掌扶住。

“魑!”

拓跋烈異瞳之中帶著毫不掩飾關心,見魑被自己的血快要染紅的手,更是目眥盡裂,抬頭,惡狠狠地盯著景逸兩人,“你們對他做了什麼?”

杭宗之慢了一步,見小人完好無損,輕輕鬆了口氣,站在景逸身前,掃了眼虛弱到似乎隨時能暈過去的魑,語氣平靜冷淡。

“在拓跋殿下追責之前,不如先告訴我們,這個魑到底是何許人也?”

拓跋烈的瞳孔驟然一縮,捏緊了身側的拳頭,“這和小國師無關吧?”

“拓跋殿下,現在這裡是北炎國!”

杭宗之看著魑身上詭異的花紋,總覺得這種花紋似曾相識,像是在哪裡見過。

“這位在暢春樓初見之時就無緣無故攻擊九公主,現下又想謀害公主,本國師是否可以理解,拓跋國明面上想與北炎國交好,暗地裡卻是另有謀劃?”

杭宗之的話讓拓跋烈的心口一跳,異瞳之中閃過一絲慌亂。

“小國師,你說這話可有證據?”

杭宗之張了張嘴,正要說話,餘光卻見小人從身後走了出來,甚至徑直走到了魑的面前。

杭宗之心裡一驚,下意識伸手想要攔住蘇玖,手臂卻被一隻蒼白纖細手抓住,是景逸。

拓跋烈望著小人,異瞳之中警惕不減。

拓跋國皇子公主皆冷酷不仁的傳言他早有耳聞,下意識將懷中的魑抱緊了幾分。

蘇玖走到魑面前,慢慢地蹲下,再次將手中的方帕遞了過去。

拓跋烈看著蘇玖的動作,異瞳之中閃過一絲鄙夷,怎麼?貓哭耗子假慈悲?明明魑是因為他們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。

“別假仁假義了,魑是不會……”

拓跋烈後面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裡。

因為他看到了平日裡就連對他都甚少回應的魑,竟然慢慢地抬起了手,接過了小人手裡的絹帕。

小人露出一個梨渦淺笑。

正要起身,手腕卻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,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的時候,一下子摸到了魑的臉。

一下子,原本固定的花紋像是嗅到什麼美味的佳釀一般,暴動起來。

詭異地在魑的面板下游走,如同活過來了。

魑痛苦地發出哀嚎聲,而以為後院走水,匆匆趕來救火的眾人在濃煙散去之後也看到了這詭異的一幕,打翻了手中的盆子,驚恐地向外跑去。

“怪物!怪物!”

“來人啊!快來人啊!蜀園裡有怪物!”

“救命呀!”

“……”

拓跋烈看著魑如此痛苦的模樣,一把抓住蘇玖的手腕,力氣之大像是要將她的小胳膊折斷。

“你到底對魑做了什麼?”

蘇玖一下子就疼地紅了眼眶。

景逸見此,眸底閃過一抹幽暗,正要向前,卻見痛苦哀嚎中魑一把抓住了拓跋烈的手臂,一點一點地掰開他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