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一會兒,小人就從隔間裡走了出來。

原本粉雕玉琢的奶娃娃瞬間變了模樣,兩個可愛的小揪揪不見了,取而代之的是用小簪子固定住的髮髻,小肉手捏著從大娘那裡借到了一把小摺扇。

有模有樣地學著蘇軒衍的樣子扇了扇。

圓嘟嘟的小臉努力板著,像是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扮演一個嚴肅的小公子,反而給人一種異樣的反差萌,更想捏她的小臉了。

“叔叔!”

蘇玖板了沒幾秒鐘,就破了功,露出一個燦爛的笑,上前幾步抱住他的大腿,“喜歡!”

蘇軒衍彎腰,一把將小人抱起,輕輕捏了捏小人的鼻尖,對著一旁的小夥計說道:“就這個吧,不用換了。”

小夥計:“好嘞,我這就去幫您把您的東西整好。”

“叔叔,玖兒現在是男孩子了,不能隨便被抱抱了。”蘇玖掙扎著就要下來。

蘇軒衍卻禁錮著小人的腰,不讓她動,“怎麼?誰說男孩子就不能抱了?”

小人身體軟乎乎的,十分輕,甚至還沒他雙尖頭火焰槍重。

蘇玖下不去,垮著個小臉,“男孩子抱,就沒有男子氣概了!”

蘇軒衍輕笑,“那等下你自己上馬車嗎?”

馬車是沒有木凳的。

蘇玖在心裡默默對比了一下自己和馬車之間的差距,面無表情地抱住了蘇軒衍的脖子,“那還是叔叔抱吧,男孩子也可以有脆弱的時候。”

蘇軒衍眼中的笑意更深了。

小夥計讓人把蘇玖換下的衣物打包好,交給了蘇軒衍,“公子,請到樓下結一下賬。”

蘇軒衍抱著小人下樓,這才剛走到樓下,就聽見了茶盞摔碎的聲音。

“給本小姐倒這麼燙的茶,是想燙死本小姐嗎?”

宋雪月跋扈的聲音再次響起。

剛剛的小夥計連同掌櫃立馬抖地跟篩子似的,不敢說話。

“這個小姐姐怎麼比四姐姐還兇啊?”蘇玖抱著蘇軒衍的脖子,小聲嘟囔了一句。

蘇軒衍想起了曾經在宮中,看到的蘇婧琴手持皮鞭打人時的模樣,可比這宋雪月有過之而無不及,眉梢輕佻,“你確定?”

蘇玖想了想,“唔,好吧,其實還是四姐姐更兇一點。”

蘇軒衍忍不住輕笑出聲。

此時店裡買布匹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,十分安靜,蘇軒衍這一聲不合時宜的笑立馬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。

宋雪月看到蘇軒衍,眼底閃過一抹驚豔,但當瞥到他懷中的小人時,驚豔頓時轉為了鄙夷。

“你!是在笑本小姐嗎?”

一個親自帶孩子的男子,身旁並沒有侍從,能有什麼本事?

而且長的這般模樣,怕不是那些官家男妓……

想著,宋雪月眼中充滿了不屑。

蘇軒衍沒有理會,徑直走到臺前,“掌櫃,結賬。”

掌櫃看了眼宋雪月,“好、好!”

宋雪月還從來沒有被這般無視過,氣極,快步走到蘇軒衍身邊,“本小姐跟你說話,你是聾子嗎?聽不見嗎?”

娃娃臉因為氣憤而扭曲。

“你這個人好沒有禮貌!”蘇玖抱著蘇軒衍的脖子,小眉毛皺起。

宋雪月這才將視線放到小人身上,“你又是個什麼東西?”

蘇軒衍周身的氣息瞬間冷了下來,臉上雖然還掛著笑,笑意卻不達眼底。

接過掌櫃遞來的銀票,轉過身,冷冷看向宋雪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