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軍看一眼身邊的九菲和趙小六兩人,繼續說,“當時你並未給魏之善的藥瓶裡放阿莫西林膠囊,是這樣嗎?”

“是的,楊局長怎麼知道?”趙小六疑惑不解的說。

“因為你的意圖是阻止他第二天的出發,不是殺死他。”

“對,”趙小六看著楊軍說,“我看自己實在勸不住他,但也明白他第二天一旦出發就會開始走進再也回不了頭的萬惡深淵,並對這個城市犯下滔天大罪,就想著自己拼死也不能讓他去行動。”趙小六不解的看著楊軍說,“按理說你現在不應該知道這麼清楚,難不成你怎麼會知道是誰害死了我哥?”

“還不知道,不過快了,”楊軍說,“煮雨你的行為是從你這兩年做事情的態度上判斷的。如果不出意外,應該在你從地下通道潛入你表哥家別墅的時候,已經有一個人潛伏在那裡,而且他也發現了你。”楊軍說。

“那個人是誰?有目標了嗎”九菲和趙小六異口同聲的說。

楊軍肯定的回答:“目前還不確定,但已經有了目標。”

說話間,楊軍手中的電話響起,是趙紅衛從省武警醫院打來的。

經過兩天調整,身體已經平穩恢復了的趙紅衛,指名道姓的要見九菲和楊軍,二人看了趙小六一眼與之匆匆告別。

位於城市東區的省武警醫院幹部病房,一間門口站了警察的房間內,趙紅衛身穿病號服正在室內來回移動著。

房間的窗戶臺上放著火紅的康乃馨和粉色的洋甘菊。

看九菲和楊軍進來,趙紅衛停下來回移動的腳步,對他們露出滿臉笑容,慢慢的走到一個單人沙發前。

“看來還是老領導身體底子好,恢復得不錯!”楊軍上前一步感慨的說,“對不起,是我們工作的疏忽讓您受了這麼多天的苦。”

“祝趙伯伯您早日康復!”九菲說著把手中的百合花遞過去說,“怕您嫌花香太濃,我已經把花蕊去掉了。”

“謝謝你們能來,”趙紅衛接過九菲手中的花遞給身邊的工作人員說,“我知道你們倆現在都是大忙人,但我老頭子肚裡有話憋不住,一有精神就想開始折騰了。”

“求之不得呢!”

“願意洗耳恭聽!”

九菲和楊軍兩人一前一後的回答。

把楊軍和九菲兩人讓到沙發,工作人員為他們倒上熱水後,趙紅衛轉身做了個手勢,工作人員會意的快速關門離開。

“今天讓你們來,是想對你們交代我在消失的這段時間內的自我醒悟,對你們講出來也算是滿足我的一個心願。”趙紅衛說。

楊軍和九菲相互看一眼,幾乎異口同聲的說:“好好調養,您老人家身體好的很呢……”

“是啊,我們還等著去生態療養院和您聊天呢!”

“哈哈,聽你們這麼說我打心底高興,不過呢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,”趙紅衛說著坐在二人對面的沙發上說,“今天有些話是想對九菲說。”

“好啊,有什麼您儘管吩咐!”九菲微笑答應著。

趙紅衛對著九菲微微點頭說:“自從上次我們在生態療養院見面,不覺間已經三個月過去了,這段時間呢,雖然我待的環境不好,但也給了我一個反思自己的機會。”

“您受苦了!”楊軍說,“真的沒想到袁濤那小子如此狠毒,竟然連您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也不放過。”

“這些都交給你這個公安局長了,”趙紅衛嘆口氣說,“今天我主要是想檢討一下我自己曾經的過錯。”不等九菲插嘴,趙紅衛抬手阻止了她:“九菲啊,我是真的對不起你的爸爸九牧野廳長的,這個問題其實不是我最近三個月才發現,而是一直在我心裡,只是這段時間它讓我更清晰的看到了我以前的自己。”

說到這裡,趙紅衛開始劇烈的咳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