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耳聞,而是已經掌握了詳細的材料。”楊軍邊催促九菲吃飯,邊說,“自從張睿進了看守所,警察就已經知道生態療養院背後的黑手。”

“張睿?就那個知法犯法的刑偵科科長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他不是被判了一個多月開除公職了嗎?”

“很多時候,我們警察取證的時候,會採取一些不得已的手段。那次讓你受那麼大的委屈,我真的很難原諒自己……”

“別這樣說,”

“也就是電視上演的那些臥底吧!”

“有點相似。”

“感謝楊局長這麼信任我。”

“他已經完成任務,從看守所出來會暫時調到別處兩年,今天是他離開的日子。”

“看來楊局長也有不得已的地方,其實他暫時離開也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。”

“所以,我們必須快速解決一些問題。”楊軍說完,看著九菲欲言又止。

“需要我的幫助嗎?”

“你已經對我們很大幫助了。上次不是你武科不會這麼早露出馬腳。只是你一個人生活……,說好的照顧你,但我總是食言。也許趙老闆說的對,我註定不能成為一個……好丈夫。”楊軍說著無奈的看著已經放下筷子的九菲。

“怎麼能聽他胡言亂語呢?”九菲急切的說,但看到楊軍為難的神色,想起平時和他形影不離的陳靜時,她突然微笑著說,“我們……我們倆其實就是老同學嗎,一直以來給你也添了很多麻煩,這裡也給你說聲對不起!那,現在楊局長還有其他事情嗎,感謝你的飯,我已經吃完了,想休息一下就回去了!”

“我……”或許沒想到九菲會下逐客令,楊軍遲疑地說,“我需要在這裡等一下陳靜,她馬上來!”

“那,楊局長請便,”九菲說著把自己用過的餐具放到托盤上,端起向外走去,“我去前面看一下!”

剛出門看到年輕的警察陳靜風風火火的從一邊大步走過來。

陳靜看到九菲端著托盤從房間走出,先是一愣,隨後用手指指沒關門的房間問:“在嗎?”

“在的。”九菲笑著回答,心卻冰到極點。

穿過竹林,沿著水泥路不到三十米就到了生態飯店的後門,剛好一個服務員從裡面出來,認出九菲,把托盤接了過去。

雖是深秋,中午的太陽依然火辣。

慢慢的向迴轉,竹林茂密處,九菲停下腳步。

突然想起女兒魏莫,很想很想。

想和她坐在一起,手拉手,什麼話也不說,只感受彼此的溫度。

似乎從來沒有的孤獨在身邊悄然升起,慢慢的把自己包圍。

雙腿開始發酸發沉,一步也不想移動。

裝著汽車鑰匙的包還在房間裡。

他們……

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。

陳靜的!

九菲已經聽出來。

果不其然。

陳靜走近過來,看一眼強裝微笑的九菲,輕聲說:“九院長,我不知道他剛才會怎麼和您說,但我知道您現在一定很難過。”

“你這小姑娘,我……”

“我不小了,”陳靜打斷九菲繼續說,“雖然我還沒結婚,但我知道他此刻比您更難過,不想知道為什麼嗎?”

是啊,為什麼楊軍對自己的態度突然大轉折?似乎一下子畏縮到高中那會。

“他後悔上次讓您受委屈,害怕別人也會利用您來威脅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