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 被告知的秘密(第1/3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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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著趙慧穎的自首,常勇也被緝拿歸案。
常勇交代,“惠安咕咕”的文章是他讓看守所一名會寫文章的犯人,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寫出來後,發給不同區域的另外兩人,讓他們就近登入賬號釋出出去。所以,兩次發文的地點不同。
對於從那年從魏之善那裡偷走那盒雷他定,常勇解釋是他得知這種藥服用後人會犯困。他只想讓九牧野副廳長去調研路上耽擱一些,以此來巴結趙慧穎。沒有想到張惠龍太困竟然出了車禍,還導致讓九牧野副廳長傷命。
沉寂多年的案子宣告偵破,張惠龍拿到賠償金後,舉著錦旗到市公安局刑偵科對著楊軍又是鞠躬,又是歡喜流淚。
作為案件的最大受害者九菲,卻異常沉靜,葬禮結束後幾乎不怎麼出門。
出門去哪了呢?同事好友前幾天還在對自己驟然失去丈夫進行安慰,難不成讓他們現在看到自己立馬改口,祝福自己父仇得報嗎?!
本市發行量最大的《都市新聞報》上,大量篇幅詳解陳年舊案得以偵破的經過,九菲讀後自感胸口滿滿都是粗黑粘稠的挫敗感。
從看到丈夫魏之善留在就屋內的那本日記,她就把丈夫魏之善當成殺害自己父親的主要幫兇。這麼多年,自己沒有一天不詛咒他會得到報應。如今自己的願望實現了,卻發現命運給自己開了一個不好笑的玩笑。
對於一個自己不愛,也不愛自己的男人之死,九菲很難一下子說清自己真實的感受,特別是現在知道父親的死亡和他沒有關係。這種感覺就好像之前一直鼓脹的血管出現了縫隙,裡面的血正在一點一點的往外滲出,沒有疼痛,卻有與之共鳴的虛弱和無力。
對趙慧穎,九菲給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評價。失去自己最愛男人的風霜,早已把她高傲的心剝蝕的不堪入目。沿著從小就被安排好的道路,直到現在的職務。
結果,她並不是贏家。
當年被迫與魏之善分開,很快和別人結婚,沒等孩子出生就毅然選擇了離婚。聽說這些年都是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,想來也不容易。她向來不是衣食無憂就能滿足的人。如若不是從小爭強好勝,飛揚跋扈,又怎會長大後依然存在強取豪奪,凌駕於人的心態。
這件沉年積案得以破解,讓女兒魏莫對警察偵破自己父親魏之善之死充滿了信心。
“媽媽……”坐在沙發上的九菲欲起身時,魏莫端著新沏的霧頂毛尖遞過來。
接過茶杯,看著一張酷似自己年輕時的臉,九菲內心瞬間柔和很多,感覺到短短几天內女兒迅速長大,理解了自己這些年為人之妻的忍耐和酸楚。
“媽媽,能告訴我,當初您和爸爸走到一起的真相嗎?”魏莫依偎在母親身邊,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滿渴望。
最近一段太多坊間八卦充斥網路野路新聞,其間不乏對死者魏之善和情婦趙慧穎以及妻子九菲,三者之間濃墨的扭曲和演繹。
與其讓孩子揣測費解,不如自己真誠相告。
“當年遇到你奶奶,就像漫漫灰色天空中突然出現彩虹,完全被它的鮮明和色彩吸引,骨子裡對母愛的渴求讓內心的感性戰勝了理性。結婚後你爸爸對我溫禮有加,曾經一度,我以為我是幸運的,年少的缺失在這裡得到加倍的彌補。
“愛”是一個抽象的名詞,抓不住摸不到,但一塵不染的房間如果不曾照進陽光,總會覺察得到陰冷;即使不瞭解醋的結構,但吃多了會感覺到不舒服,甚至噁心。
慢慢的我察覺,我居住的房間沒有溫度,存進了太多的空虛與寂寞。
那時的你還很小,讀不懂他看我的笑容沒有喜悅,他對我口無遮攔卻從不看我的眼睛,因為我從來不是他察言觀色的物件。
我的心開始風起雲湧。
你爺爺奶奶對我的愛,就像貼在單位食堂裡的非洲捱餓兒童油畫,時時提醒要珍惜眼前色香味俱全的菜餚,如果再挑三揀四,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暴殄天物。
我試著安慰自己:婚姻就是修煉場,沒有人一結婚就能熟練駕馭。
放棄外出進修的時間,整天陪在他身邊,投其所好的打扮自己,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和他步調一致,憧憬著終有一天能與他靈魂相擁。
他好像很快讀懂了我的心思,對你的愛直線上升。
我看到了希望,更加努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