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鳳紅燭高燒,照出一片旖旎光暈。

燈花突然爆了爆,許寄醒轉,迷迷糊糊問道:“什麼時辰了?”

“亥時三刻了,”卻是宋清齋的聲音作答,緊跟著身畔柔軟的被褥往下陷去,宋清齋坐到了床邊, 問道,“你醒了?”

許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,便看宋清齋也換了一套衣裳,頭髮尤帶溼氣,正含笑看著自己,才突然醒悟過來, 自己今日成親。

她坐起身, 揉著眼睛問:“宴席散了?”

“嗯, ”宋清齋脫了鞋子,“賓客們都各自回去歇著了。”

許寄吞了吞口水,事到臨頭,突然緊張起來,不由往裡縮了縮。

宋清齋掀開被子在她身側躺下,轉頭問她:“不睡?”

“哦,”許寄忙又躺下,“睡。”

宋清齋撲哧一聲笑了起來,“你這是不習慣旁邊有人?”

“是……吧?”許寄清了清嗓子,“的確是一個人睡習慣了。”

宋清齋翻身面對著她,藉著燭火的光看著眼前人心上人,“許許,我很高興。”

一股淡淡的酒香襲來,許寄覺得自己也醉了。

“你今日可真美,”宋清齋抬手撫上她的面頰,“我都看呆了,你不知道方才敬酒的時候, 那幫混蛋怎麼起鬨我的……”

許寄想想胡烈等人的大嗓門也不由跟著笑了起來,然後誠心誠意誇讚:“那你今日也很英俊。”

宋清齋長臂一伸將她攬入懷中,藉著酒意道:“有美在懷,不亦樂乎,得償所願,足慰平生!”

許寄靜靜伏在他胸前,聽著他蓬勃有力的心跳,一顆心彷彿被泡在了蜜罐裡。

溫熱的氣息漸漸湊近,她知道將要發生什麼,也願意那些發生,自然仰頭相迎。

燭花爆了又爆,守在外面的柳枝柳葉已經漸漸睡去。

宋清齋給許寄理了理汗溼的鬢髮,“洗洗再睡吧。”

“嗯,”許寄懶洋洋的,“怎麼比打仗還累?”

宋清齋忍不住笑,又十分饜足,“打仗哪有這個美妙!”

許寄毫無威懾力捶了他一拳,翻了個白眼,“怎麼這般不正經?”

宋清齋忍不住笑, “此時此地,我需要做個正人君子嗎?”

說罷抱著許寄去了淨房,淨房裡早就準備好了熱水, 宋清齋摸了摸覺得有些涼了,捅開爐子,又燒了一壺熱水兌進去,才服侍著許寄沐浴。

許寄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,洗到一半竟就這麼睡著了。

宋清齋失笑。

新婚夫妻這一覺睡得非常長沉,若不是早上柳枝柳葉請了兩次,怕是都起不來。

收拾妥當之後,兩人攜手去宋府敬茶。

還是走的昨日的通道,柳枝柳葉在身後捧著托盤跟隨。

許寄道:“我怎麼都不知道這裡還開了一道門?”

“你是抽空回來成親的,”宋清齋忍不住調侃,“如何能知道這許多?都是趁你不在的時候弄的。”

宋父宋母早早起來,換了簇新的衣裳,滿腹緊張坐在廳堂等候,宋母還跟宋父說:“我也不是頭一遭做婆婆了,怎麼就這麼緊張?”

宋父看了一眼底下的兩個兒媳,“大概是郡主這樣的兒媳並不多見吧。”

&nbsp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