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許寄下過嚴令,不許破壞野生林,所以他們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了一片松林。

但是許寄抬頭看了看松樹頂上厚厚的積雪,不由皺了皺眉,“這裡不夠穩妥,咱們很容易被雪埋住的。”

謝慶犯了難,“這該如何是好?”若說出生入死,他二話沒有,可要在這樣的惡劣天氣中求生,他可真的束手無策。

許寄四處看了看,“要先找一背風之處,且不能太低,訊號彈都帶了吧?”

眾人忙檢查身上的訊號彈,“都帶了!”這是謝慶他們在宮中做侍衛的時候就有的東西,後來做了改良,更加便攜好用。

許寄頷首,“咱們一共十一個人,現在分六個人去找合適的宿營地點,其餘的人跟我去砍樹,來年再來補種。”

眾人趕忙行動開來。

許寄帶人進入松林選了那種樹幹比較直的松樹,也不用別人動手,她自己抬腳在合適的位置一踹,就把樹踹倒了。

其餘人負責過去把松樹上的枝枝杈杈修理掉,幹體力活的時候,寒冷便沒那麼明顯了。

但其實樹幹直徑超過一尺的松樹是非常沉重的,巡查司這些人根本就搬不動。

許寄便自己把弄倒的松樹彙集在一起,讓他們捆紮停當。那些枝杈也不能浪費,也要全都帶走。

待到謝慶那邊放出紅色訊號彈,許寄拖著松樹,餘者拖著樹枝,前去會合。

謝慶找到的這個地方是一處小小的斜坡,如同被打破了的半個碗倒扣在那裡。

斷茬開放處如斷崖,背風,完好的那一面是個小小的土包。

斷崖下積雪不算太厚,已經被謝慶等人清理過一遍。

斷崖高度也就一丈有餘。

許寄衡量了一下,先把周遭凍得結結實實的地面踏松,然後抱起靠樹根部已經被謝慶等人削尖了的松樹猛地往地上戳去。

謝慶已經帶著人把碎木屑點燃了堆放在崖根處,用以取暖。

如是這般,許寄在斷崖下栽了十根樹樁,然後拖著三根樹樁爬到土坡上,將樹冠那一頭探出崖外,樹根這一頭則用石頭和雪塊壓住。

試了試還算結實,許寄便從新下去,這麼冷的天,她還折騰出了一身汗。

謝慶帶著人處理細節,兩根松樹之間的空隙用樹枝填滿,奈何北風呼嘯,還是能漏進來。

許寄喘了口氣,道:“大家先歇一歇,烤烤火,吃點東西補充體力,然後去做雪磚,不需要做的多精緻,只要能擋住剩下的縫隙就好了。”

他們這些人身邊都帶著水囊、乾糧袋以及手爐,不過經過了這麼一番折騰,手爐早就都滅了。

水囊即便是貼身放著的,裡頭的水也冰牙。

大家索性把水囊都放在了火堆附近。

還是巡查司一個老兵比較有經驗,招呼人把舊的火堆移開,原來的地上還有餘溫,這樣水囊的加熱速度能更快一些。

很快他們就發現,一個火堆根本就無法滿足取暖要求,而且,畢竟是活著的樹砍下來的木屑,不夠乾燥,煙很大。

勉強吃了點東西,謝慶安排八個人按照許寄所說做雪磚,自己帶著一個同伴去尋乾柴。

野生林裡掉落的枯樹枝有的是,扒開積雪一抓一大捆,而且還都是乾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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