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陵算得上江南一帶較大的城池了,不過守城將士,常年在城門前盤剝過往客商,早已沒了血性,而且江南屬於內城,戰事極難蔓延到江南一代,設防計程車兵素質本來就沒那麼高。

柳升帶著三十個士兵,趁著城樓對峙時,直接炸開了城門,隨後往城樓上扔去火藥包。

那些守城士兵瞬間就慌亂了起來,慌亂之中,甚至還有人慌不擇路,跳下了城牆。

大軍順利入城,接管了城池。

吳境站在城牆上,眺望遠方。

“沈大人可以收下金陵軍,一路走,一路收,咱家相信,還是有不少有志之士心繫朝廷安危的。”

沈黎輕哼一聲道:“吳公公好算計。”

“咱家只是給了一個建議,何來算計一說?”

一路走,一路收兵,難度會降低許多,如今大渝還沒完全內亂起來,軍中還有不少人忠心朝廷,只是受了矇蔽而已。

從江南到順天城,少說也有近三十萬大軍。

到時候將順天城一圍,敵軍自是不戰而降。

就連柳升等人,也動心了。

可沈黎一呼百應,沒有虎符就很快召集三十萬大軍,陛下會怎麼想?

吳境這是在給他埋個雷,他已經看出沈黎的能量。

一個名字,便能讓四萬大軍折服,這堪比當初的戰神蕭家,對皇權統治極大。

救回陛下,便能順理成章的狡兔死,走狗烹。

三十萬大軍的勝率,要高很多。

可沒想到沈黎壓根就沒想帶那麼多人過去。

只是帶著金陵四萬人馬,難度要大許多,不是沿途的壓力,而是京城的血浮屠。

京城之中,雖然兵馬沒那麼多,但血浮屠的威力,已經被抬上神壇。

沈黎揹著手,吩咐柳升道:“讓林煥帶著人馬,你帶著三百仙平軍作為接應,沿途攻破城池,負隅頑抗者,直接攻打。”

吳境搖頭道:“沈大人,此舉,有些不妥了,若是對方矯詔,說你們謀反,那你們在路上的壓力,會極大。”

“那吳公公,有什麼好的辦法?”

眾人沉默,此刻最好的辦法,就是有陛下的聖旨。

否則他們就是不義之軍。

那些不明就裡的官差們,肯定不會只聽他們一面之詞,如果對方有天子詔書,想救出皇帝陛下,就得忍受對方汙衊自己是反賊,等救出陛下後再平反。

吳境嘿嘿一笑:“沈大人,不應該想想,為何到現在,陛下一家子只是被軟禁,而沒有被殺麼?”

按道理,盛賢王想要舉行禪讓大典,那必須皇帝陛下出面。

可禪讓大典,始終沒有如期舉行,如今皇宮中,皇位上雖然坐的是盛賢王,可他發不了聖旨。

因為,玉璽不見了。

沒了玉璽,詔書發不了,沒有玉璽,禪位大典無法舉行。

說罷,他變戲法一般,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布包來。

“咱家深受陛下皇恩,自是要盡心竭力,吶,事情,便能解決了。”

玉璽送上,沈黎這才長出一口氣:“吳公公,你可嚇死我了。”

吳境微笑搖頭。

你這小子,如果真沒玉璽,那隻怕是偽造個玉璽出來。

透過這幾日的相處,他已經看清沈黎,尋常制度,根本約束不了他,與其他文臣,完全不同。

這下,便再無顧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