報紙上,以韓家滅門為噱頭,上面洋洋灑灑一大篇。

內容無非是韓家平日作惡多端,掌控糧價,終於得罪了糧商們,於是乎,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,糧商們請來殺手,屠殺韓家滿門。

前面半個月,報紙上就已經陸續出現關於糧價飆升的解釋,百姓們對於韓家那是恨的牙癢癢。

怎奈韓家這個龐然大物,韓輕堯還是禮部尚書,那些平民百姓根本鬥不過他。

現在好了,那些吃糠咽菜的普通百姓,恨不得敲鑼打鼓以示心中激動。

最近半山坊也很難過,糧價暴漲,半山坊作為京城八十一坊內作坊做多的地方,自然吸引無數貧民前往,那裡早已人滿為患,可貧民們聽說仙平作坊內有飯吃,求著進作坊做工。

他們開始內捲起來,甚至不要工錢,給口吃的就行,吃的也不用太好,芋頭粥就可以。

搞得本來在作坊內的小工們也開始內捲起來,他們每天拼命的幹活,產量提升一大截。

韓家沒了,糧價仍舊居高不下,這說明韓家只是控制糧價的其中一份子,還有三個大家族矗立在那裡呢。

從京城開始,糧價再次翻倍,秦補拙接手韓家糧食,直接將大米價格漲到五百兩銀子一斤。

五百兩,那可是十萬塊錢!

十萬塊錢一斤大米,誰吃的起?

這就是打定主意餓死百姓,餓的百姓們造反!

姜承龍在御書房內看到奏摺後,氣的將桌面所有東西都掃落在地。

他最近格外暴躁,五百兩一斤的大米,這個冬天,怕是各地都會傳來百姓起義的訊息。

姜尤從外面進來,看了一眼地上的奏摺,默默的撿起來放到桌子上。

“兒臣拜見父皇。”

“今日早朝,那些文官都說了些什麼?”

姜尤一一道來:“父皇,這是關於北境將士們的犒賞名單。”

說著,他將第一份奏摺送上去。

“這是關於戶部尚書的任職,由虞文進暫時擔任戶部尚書,等荊大人病好之後,再說其他。”

姜承龍皺著眉頭道:“荊大人病好再擔任尚書,又有什麼意……”

他停下翻閱奏摺,沉吟道:“你是打算,懷柔思想撤了他?”

“是,朝堂不是兒戲,不是今日你告病,明日我告病,後日他告病,尤其是戶部尚書,告病一天,饑荒便拖延一天,外面便死幾百幾千幾萬災民,他這不是告病,他這是草菅人命,外面饑荒遍地,他戶部尚書,就是病死,也得給我爬到桌子上幹活。”

……

“這話,是你自己想的?”

姜承龍愣住了。

“兒臣若是有說的不對的地方,請父皇恕罪。”

“你哪裡說錯了?你說的簡直……太對了!”

他差點沒笑出來,自己這個太子殿下,上一次早朝便有這種覺悟,好啊,太好了!

咱大渝後繼有人的哇!

他忙虛空抬手道:“快快快,地上涼,你起來說話。”

姜尤起身拱手道:“兒臣竊以為,此舉,也能震懾朝堂那些宵小之徒,以後各個職位,一正一副,正職告病,副職頂上,告病時間長了,便以他身體不便為由,撤了他!”

歷來文臣中,多有身體不適告老還鄉,用來要挾皇帝,許多皇帝雖然恨的牙癢癢,但又無可奈何。

現在這麼一搞,沒你這荊屠夫,我還能吃帶毛的豬?

我讓你好好的病,病假超過一定時限,往下降一級,我看你敢不敢病就完了。

姜承龍點頭讚歎,自己的兒子,已經初步具備一國之君殺伐果斷的氣質了。

“關於全國饑荒問題,兒臣找過沈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