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有個臉笑!”

沈黎輕哼一聲:“韓輕堯那老狗擺我一道,你還跑去打小報告,搞得老子裡外不是人,我能幫你,那才是有鬼了!”

萬江樓收起信件:“這樣,沈大人,晚點我便將此事告知陛下,幫你解釋解釋。”

“你看我像三歲小孩嗎?你拿著這玩意兒過去,陛下只會以為我在自導自演一場苦情戲,賊喊捉賊。”

此事已經沒有轉圜的餘地了,韓輕堯知道皇帝陛下多疑,反手便搞了他一把。

在皇帝這種人眼中,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,那就得拿出鮮血才能洗刷的掉。

沈黎嘆口氣,一邊往爐子里加柴一邊嘟囔道:“真是造孽啊。”

“為今之計,只能抓回韓輕堯,讓他說出實情,由錦衣衛詔獄秘密審理,到時候將口供交給陛下,才能替沈大人洗刷冤屈。”

“萬大人,我沈黎不是小孩子,你老是搞這種畫大餅的把戲,有什麼用呢?在你們眼裡,不管我怎麼折騰,將來我沈黎一家,必定比韓輕堯慘,甚至死後還要被安上一個國賊的稱號。”

沈黎攤開手:“反正都是個死,何不拉上你萬大人呢?”

萬江樓咂舌,不管韓輕堯有沒有跑,但沈黎在皇城中殘殺禮部尚書一家,已經犯了極大的忌諱,等陛下掏掉四大家族,接著就是沈黎了。

拋開其他亂七八糟的,沈黎無論怎麼折騰,結果都是一樣的。

現在他搞了這麼一出,只是往姜承龍的嘴裡塞了個蒼蠅。

雖然噁心,但姜承龍也得吞下,秋後再算賬。

“呃,沈大人,是在下妄動了,告辭。”

他嘆口氣,自己有些想當然了,覺得只要來找沈黎,那沈黎一定會幫他,然後他隨便畫個大餅,沈黎便樂呵呵的吞下。

可他忽略了,沈黎很現實,是那種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,沒有實實在在的恩惠,他絕不出手。

“等等。”

沈黎嘆口氣。

水開了,他將茶水倒出,吹著熱氣道:“你覺得韓輕堯會逃哪裡去?”

“大楚,那裡他佈置多年,絕對會去大楚。”

“不一定,傻子都知道,去大楚的路上,絕對很不簡單,路上有錦衣衛,說不定還有東廠的人,他韓輕堯也不是傻子,肯定不會眼睜睜的被你們抓住。”

“那會去哪裡?”

萬江樓皺眉道:“在大渝,韓輕堯雖不至於人人喊打,但錦衣衛與東廠聯手下的天羅地網,讓他們留在大渝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,而且現在是你出手……他必死。”

“誒,這叫什麼話?我哪裡出手了?你萬大人沒有證據,不要毀謗好不啦?昨晚本官跟太子殿下抵足而眠,一夜沒出門,怎麼就是我出手了?”

沈黎差點沒跳起來,這玩意兒可不興明面上說啊,鬼知道他這小院子周圍,有多少暗探,甚至還有秦家的。

其實萬江樓想說陛下鐵了心讓韓輕堯死的,但這麼說萬一隔牆有耳,那就真的廢了。

萬江樓嘆口氣道:“放心,我已經在感知周圍,沒有人在偷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