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是知道拓跋奎早就告知的原因,脫脫不歡的戰士統統用溼毛巾捂住口鼻,馬匹也用絲巾纏在嘴上,也是為了防止沈黎使陰招,往人堆裡丟烈性春藥。

剩下的,便是火炮巨響,容易驚到馬匹。

他們特意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營,便是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。

據拓跋奎所講,那火炮填充速度很慢,只要他們跑的夠快,敵方便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。

而且他的所有戰馬,腳下都包裹了一層羊皮,踩在鬆軟的草地上,更是輕盈。

若是一般的軍隊,很容易被這種衝營著了道。

可沈黎這邊收服阿噶巴爾後,一連好幾天都沒遇到部落,也沒遇到敵軍,甚至連放牧的都沒有。

明明一旁的草地那麼肥美,卻沒有牧民,這本身就很奇怪。

越是這種時候,就越不能掉以輕心,沈黎跟柳升與嶽峰兩人商量了一番,嶽峰是在軍中待過,知道這種情況必定有大事發生,他便找了一處適合地方進攻的草地紮營,然後將營中人馬抽調一半,安插在側翼,火炮也盡數運走。

幾天下來,周圍還沒有動靜,直到今晚,眾人剛剛睡熟,外面便響起了訊號槍聲。

脫脫不歡距離沈黎大營極近時,看到天空中的煙花,他眉頭擰成一個疙瘩,已經衝到這裡了,還不如殺進去,與對方殺成一團,那他們的弓箭,火槍等物因為怕誤傷隊友,都失去了原來的作用。

“殺過去!殺過去就好了!”

他緊緊拉住韁繩,只是他看到東邊山坡上逐漸亮起的火光時,心中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
柳升冷冷的看著他們狂奔的馬隊,隨後猛地揮手。

手下士兵們會意,快速點燃火炮。

而正前方大營中,嶽峰與賀元壩並肩而立,只是嶽峰在魁梧的賀元壩面前,顯得無比單薄。

“嶽兄,上吧?”

“等等,先放一輪火炮,讓他們嚐嚐苦頭再上。”

嶽峰早已準備好,只是敵人實在衝的太快,眼看從六百步衝到兩百步,他連忙招手:“開槍!”

槍聲頓時如竹筒倒豆子一般,鋪天蓋地傾瀉而來,脫脫不歡冷哼一聲,老子前方可是重騎兵,一身甲冑刀槍不入,我就不信你能擊穿!

但重騎兵擠在前面阻擋,也極大的延緩他們的速度,好在他們人員傷亡並不大。

柳升拿著望遠鏡,看到他們部落所有人都捂住口鼻,頓時直拍大腿:“媽的,竟然學的這麼精明瞭!”

沈黎坐在帳篷內,悠然的端著茶杯喝著茶,看到床上的苗歡盈被驚醒,微笑道:“怎麼?太吵了?”

“有點。”

苗歡盈慵懶的抓抓有些蓬鬆的頭髮,隨後拿出修長的手指快速整理著:“這是哪個部落來衝營?”

“不知道,管他呢,這種事情以後會越來越多的。”

他放下茶杯起身道:“走,咱換個地方,聽這動靜,估計會很快波及到咱們,咱去山上看戲。”

“好。”

出了帳篷,旁邊護衛連忙替他披上大氅,他接過大氅,轉而披在苗歡盈的身上。

“少爺,快走吧,敵方用了重甲在前面擋著,我們的火銃很難打穿。”

“那馬呢?火炮嚇不走馬?”

“隊長說,他們可能把馬的耳朵刺破,根本聽不到聲音,所以火炮爆炸也很難驚走對方的馬匹。”

“倒捨得下功夫,一搞便弄聾幾千匹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