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縣的定遠伯,站在城牆上,那些百姓不得不回來老老實實的幹活後,欣慰的捋了捋鬍鬚。

他現在就像是自家辛苦養大的孩子,青春叛逆期時喜歡到網咖玩耍,而他,就是那望子成龍的家長,將孩子強行從網咖拽回來。

仙平縣就是不良網咖,而沈黎就是那黑心老闆。

那些被驅趕回來的青壯勞力,敢怒不敢言。

越縣的兵力比仙平多了十幾倍,而且定遠伯的統治比定安伯沈黎的統治苛刻的多,他的那些個手下,平日裡在城內,吃拿卡要,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。

民不與官鬥,何況他們鬥不過,即便是越縣男女老少加起來,也很難推翻越縣的統治。

兩者對比起來,四海昇平的仙平縣,簡直就是天堂。

起碼他們工錢給的足,不克扣工錢,並且每頓伙食還有三菜一湯。

越縣的採石場,每頓只有兩個饅頭,搭配著鹹菜,一天兩文錢。

許多百姓已經很不滿了,但又不敢真的做什麼。

現在越縣仙平縣的西城門已經關閉,不允許任何人通行,就是防止有工人偷偷跑去仙平縣。

事情經過兩日發酵,金陵貧民窟倒是拉來了不少人修建城牆,但這其中也有潑皮無賴,聽說工地的生活好,錢又多,便一個個過來,偷奸耍滑。

負責工地的錢一坨還在病床上,苗歡盈一介女子,又不喜歡與人咄咄逼人的講話,那些潑皮便覺得她好欺負,平日裡出言多有放肆。

沈黎讓劉齊拿著一堆傳單,前往越縣其他幾個城門附近發放,放完就跑。

劉齊起初還是有些害怕,此舉完全就是向越縣宣戰。

人家越縣的定遠伯能放過你?

不過少爺說的話,還是得照辦。

他走在南城門附近,看到一個青年,猶豫了一番走上去。

“兄弟,找工作嗎?仙平縣修城牆,每日十文,包吃住,三菜一湯。”

那青年皺了一下眉頭,本來有些不信,但前兩日被抓回來的人,都在談論仙平伙食多麼的好,他也有些意動。

剛好,旁邊一箇中年人路過,他本來就在仙平縣做過活,被抓回來後一直心懷不滿,正好今日仙平縣的人又來招工,他瞪大眼睛,連忙走上去:“這位小哥,我們怎麼去仙平?現在西城門關閉了啊。”

“沒事,繞道而行,這次你們來了仙平,不想回來就可以不用回來了。”

“那太好了,我馬上就去收拾包袱,跟那幫老夥計們好好說一下。”

為了賺錢,即便是繞路,他們也拼了。

仙平縣內,沈黎坐在馬車上,看著那些磨洋工的潑皮,嘆了口氣。

一塊磚頭,三個人抬,吃飯的時候,一個人吃三個人的飯,資本家的噩夢啊。

他自然可以收拾這些潑皮,甚至可以打殺他們,但沒必要。

溫文儒雅的定安伯,從不打人。

他摸著下巴,看著一旁心急火燎的苗歡盈,笑道:“你彆著急,等越縣的第一批工人來了之後,咱們再清除這些磨洋工的潑皮無賴。”

“少爺,他們這麼做,明年這個時候都不一定能建起來。”

苗歡盈搖頭嘆息,這些人,福利待遇是整個大渝最好的,可做事,真不行啊。

他們十文錢一天,是越縣的五倍,還有吃食,每頓有肉,三菜一湯,還專門招來廚子為他們做飯,哪個工地有這麼好的待遇?

還有睡覺的帳篷,怕他們夜間冷,每個帳篷配備了油燈,爐子,每夜柴火都是個不小的開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