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惡狠狠的看向沈黎,宛若他是個禍亂朝綱的十惡不赦之徒似的。

在沈黎看來,這群人就是一群狗,自己不過是搶了他們碗中的肥肉而已。

戶部尚書皺著眉頭,從人群中走出來:“陛下,臣覺得此舉不妥,大大的不妥,此人年紀尚輕,言語之間又略顯輕浮,科舉,本就是向朝廷輸送人才,此乃國本,定遠伯經驗不足,若是出了紕漏,那對於朝綱,影響極大。”

沈黎淡淡道:“那你覺得,誰最合適呢?”

“自然是主考數年的禮部尚書,韓大人了。”

“哦,明白。”

他打了個響指:“科舉,本意是朝廷向天下學子丟擲橄欖枝,擇優錄取,是為了向朝堂輸送新鮮血液,所以務必保證公平,公正,公開。”

“這是自然。”

“你也說了,禮部尚書韓大人,做了數年的主考官,大家都知道他是下一屆的主考官,難保不會有一些人,動一點歪心思,藉此博上位。”

“沈黎,你這是什麼話?”

禮部尚書韓輕堯也坐不住了,這尼瑪含沙射影的說老子貪汙,這誰能忍?他連忙站出來指責道:“本官為國為民,忠心耿耿,豈能有那些齷齪想法?”

“你齷齪不齷齪的事情,暫且不提,先說這科舉制度,臣斗膽諫言!”

姜承龍歪著腦袋:“哦?你要反駁科舉制度?”

科舉制,是對天下學子最為公平的上位辦法,讓寒窗苦讀,也變的有希望起來,如今居然有人噴科舉制不行,這些文人自然是喧譁起來,大罵沈黎。

最終姜承龍暴怒出手,怒砸幾下龍案:“住嘴!住嘴!聽他怎麼說?”

沈黎揹著手,緩緩踱步道:“科舉,是史上最偉大的考試製度,讓寒門也能出個貴子,給與那些學子希望,但時間久了,也有人從中開始謀取私利了。”

韓輕堯眉頭一跳,尼瑪的你是不是又想含沙射影的說老子貪汙呢?

“即便是有些主考官,沒有那方面的想法,但仍然有有心人會做出此舉。”

他心裡這才舒服一點,算你小子識相。

之所以補上這一句,是昨天姜承龍說過,讓韓輕堯配合他,若是將他得罪死了,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,也不好做事。

他繼續道:“微臣敢問秦相,這份春闈名單,上到主考,下到考場監察官,是否去去年不一樣?出卷先生,是否也是去年那批人?”

“這些人有才能,延續到今年繼續用,又有何不可?”

秦補拙有些不悅道:“定安伯要說些什麼?我等都有公事要忙。”

“壞,就壞在這個人員不變的情況下。”

沈黎補充道:“你們想想,出卷先生不變,是不是就會有人專門研究出卷先生的文風以及喜好?若是有人專門研究這些先生,然後針對其喜好進行寫作,是不是透過率就會高很多?”

“另外,看門的侍衛,檢查的侍衛,是否真的盡職盡責,沒有絲毫貪汙現象?”

“人員一成不變,是不是有人就會專門研究這些侍衛巡查的時間?然後針對性做出抄襲計劃?”

……

眾人一陣沉默,這種可能性,太大了。

比如國子監的蘇老,喜好古詩與茶,還有古典古詩,他審卷的時候,若是考生文章中多寫這三樣,其他地方即使平平,也有過的可能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