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事情,塵埃落定。

天色也難得放晴起來,八月的熱度,又回暖了起來。

一道暖陽,靜靜的漂浮在天空中,俯瞰世人。

沈府門前,散落一地的鞭炮碎屑,到處都是裝飾的綢緞。

當然,陛下給的門匾,還沒來得及找人拓印雕刻。

天氣放晴,呂先生又來問戲,之後該如何排練。

沈黎也毫不吝嗇,盡數告知與他。

午後,劉肆思來想去,還是過來見他一面。

“恭喜你啊,定安伯大人,十九歲的定安伯,大渝開國頭一份,世襲除外。”

劉肆笑著拱手道:“擴充私軍需要幫忙嗎,或許我可以幫你。”

“得了,你們天道宗,擅長安插內奸,怕是五十人,有四十九人是內奸。”

沈黎苦笑搖頭,隨後問起蕭林煥的情況,畢竟這麼久了,蕭林煥始終沒有訊息。

苗歡盈還能抑制思念,不好多問,反倒是歡心那丫頭,三天兩頭過來詢問。

“蕭林煥呢。”

“他啊,已經是我們天道宗的一員了。”

劉肆很是得意的說道:“長老出馬,自然能將他收入麾下。”

實際上,蕭林煥始終不願意多說話,將門世家,自是有自己的驕傲,就算殺了他,也不會與這些反賊為伍。

天道宗的長老已經有些動怒,想要放棄他了。

對於天道宗來說,這世上有兩種人,一種是自己人,另外一種是敵人。

收服不了的人,還暴露了自己身份,遲早會是個禍害,不如弄死。

至於沈黎,雖然朝廷沒有定義,但他已經是反賊了,入不入天道宗,是遲早的事情。

而且此人思想沒被禁錮,也沒感受過所謂的天恩,更沒有所謂世家榮耀加身,他沒有任何負擔。

就如沈黎所想,皇帝老兒要是搞我,分分鐘反了他丫的。

沈黎看向劉肆,顯然已經看穿了他,蕭林煥他了解,天道宗很難說動他。

他知道洗腦,若是單純的洗腦,他們自然能將蕭林煥拉入麾下,可那只是個行屍走肉的廢物,謀反,遲早會回到戰場,而戰場上瞬息萬變,若是一個行屍走肉的人來指揮戰爭,那根本就是自尋死路。

他們要忠心的蕭林煥,更要一個有統軍才能的蕭林煥。

“兄弟啊,玩這種文字遊戲,沒意思。”

他輕笑一聲,看向窗臺上停留的鳥兒:“想讓鳥兒認你為主,最好還是從小培養,這種心思在外的鳥兒,籠子是關不住的。”

劉肆無奈苦笑:“也難怪聖女將你看的那麼重。”

“姜奴嗎?”

“是啊,我的夫人。”

“蛋扯大了,會拉著襠的。”

沈黎推著輪椅,來到桌前,倒了兩杯茶:“喝茶。”

“要不,你加入天道宗吧,只要你加入我們,我與你的殺父之仇,一筆勾銷。”

劉肆興致勃勃道:“你看你,收養著反賊,自己也遲早是反賊,只要我們一洩露訊息,東廠的人立馬會上門,到時候你不反也得反了。”

“我呢,過一天,講一天,東窗事發之前,我沒想法加入你們,我呢,安安心心做自己的三品小伯爵,咱們井水不犯河水,大家相安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