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淅淅瀝瀝下了三四天,外面的樹枝都頹喪的耷拉著腦袋,死氣沉沉。

街面上還是有小販穿著蓑衣戴著兜裡,辛勤的賣菜。

沈黎正在擺弄組裝好的左輪,一旁的苗歡心在身後給小紅爐新增火炭。

而詹良才到了之後,細心的她便在爐子上煮了一壺茶,

“少爺,最近天潮,肥皂的產量,不太樂觀。”

詹良才將雨傘掛在屋簷下,抖落身上的雨水,看樣子他走了很久的路,黑色硬底靴子邊緣,已經有溼透的痕跡。

“歡心啊,去,找一雙軟和一些的布鞋,給詹掌櫃換上。”

“哦。”

沈黎並沒有第一時間詢問生意的事情,反倒是關心他的身體,讓詹良才很是感動,這是他在蘇記從未感受到的溫暖。

他連忙低頭拱手:“多謝少爺。”

“無妨。”

沈黎一邊擺弄左輪,一邊笑著問道:“天潮生意不好,那是老天爺作孽,你怕什麼。”

“庫房一直很潮溼,倒模下來的肥皂,受了潮,很容易融化。”

“那你在庫房內架上爐子,烘烤幾日看看,另外,讓人在屋頂上加厚,儘量別讓庫房淋雨便好。”

木頭所做的庫房,下雨天潮溼是很正常的,除非有水泥等物。

這個時代,建築大多是紅磚黑瓦。

紅磚,一直延續到至今,農村裡仍可以看到有些房子使用紅磚,它用黏土燒製而成,具有很強的穩固性,另外,它中間有少許氣泡,可以吸收空氣中的水分。

之所以被淘汰,不是它不夠好,而是大量的地產行業興起,若全部用紅磚,那麼對於黏土的消耗十分巨大。

黏土消耗太大,便會導致水土流失,土地荒漠化。

當初建庫房比較著急,就沒想到控制溼氣這一點,現在下雨了,空氣溼潤,肥皂很難陰乾,太正常。

詹良才只能嘆口氣:“那也只能這麼做了。”

“對了,肥皂和雪花糖,暫時不要擴張庫房,我打算去其他地方發展,金陵的生意,暫時就這樣,你有時間,便去味極妙酒樓看一下,學學怎麼經營。”做好了,但一直沒有機會試驗。

他讓銀匠,用鐵製作了一些食指粗細的小鐵管,每根鐵管只有五厘米長度。

小鐵管一頭封閉,封閉口的中間有一個小小的洞口,剛好可以透過引線。

這就相當於子·彈了。

鐵管內壓實的火藥,被引線拉到火石旁邊,扣動扳機,產生火花,引燃引線後,火藥噴發,噴動前方的碎瓷片等物。

一槍之後,轉動左輪,再次塞入碎瓷片,再來一槍。

雖然速度比不上現代的左輪,但也極大的降低了裝填火藥的時間。

他的心思在左輪上,但詹良才聽了他的話後,渾身都在顫抖。

“您的意思是,金陵產業,交給我打理?”

“你不願意麼?”

沈黎似笑非笑的反問一句:“怎麼,真覺得我當初在給你畫大餅?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
詹良才激動的說不出話來,一時間老淚縱橫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:“少爺如此信任,我詹良才願入沈家奴籍,從今以後,為少爺做牛做馬!”

這麼大的產業,他也想付出一些讓沈黎信任,入沈家奴籍是最好的選擇,當然,只簽訂他這一代的奴籍,後世不用。

沈黎點點頭:“這事情,你與歡盈說一下吧,她會帶你去,我現在行動不便。”

“歡盈,不,苗姑娘,現在是女主人了?”

詹良才試探的問道:“那可太好了。”

“你一把年紀,怎麼還喜歡八卦?沒你想的那回事,趕緊回去。”

“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