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我知道。”

沈黎捻著食指,這麼買下來的話,沒個十幾萬兩銀子拿不下來,而且蘇記很多鋪子都是地段較好的,價格上更是昂貴。

閆海容微笑道:“實際上,在你之前,已經有十多人找過我了,想要買下這些鋪子,有的買一間,有的買十間,我比較看好你,所以,一直在等你。”

“閆大人有心了。”

他點點頭,華夏人做生意,一向是眼光毒辣,無關時代。

他前世不過一個研究生,對於商賈之道並沒有過多研究,而和他競爭商鋪的人,可能已經在商海浮沉幾十年。

之所以他能做的成功,完全是因為他從後世帶來的產品。

“可是您也知道,我現在拿下味極妙酒樓,耗費了多少銀子?而且後續還在裝潢,二樓和三樓的裝潢,更是精緻,耗費的銀錢更多。”

他沒那麼大的胃口,吃掉蘇記所有的鋪子。

他看重的,是蘇記的那家牙行。

那是夢開始的地方,對他來說,蘇記牙行有種別樣的感受。

而且他現在的肥皂,還要繼續開發新品種,不能一直窩在那個連牌子都沒有的小鋪子內。

閆海容呷了口茶:“那麼,你作何打算?蘇記手下工人,約莫兩百餘人,蘇記倒了,這群人都要回家喝西北風了,到時候金陵又添二百家的窮苦人家,所以,官府不會等你太長時間,最多三天,你必須拿出主意。”

“蘇記牙行,多少錢?”

他看了一旁的師爺,師爺會意,連忙拿出本子翻看:“七千兩。”

沈黎點點頭:“還算便宜。”

“是租,不是賣。”

閆海容搖頭,目光中滿是揶揄:“七千兩你就想買下這塊地,你也不看看,他在什麼地方?”

“好吧,是我唐突了。”

他悻悻的摸著鼻子:“那租多久是七千兩?”

“一年的租金,七千兩。”

“很合理。”

七千兩沈黎還是能拿出來的,這不是個很大數目,只需兩天,味極妙酒樓和肥皂作坊就能湊出來。

這還不夠,距離他的三百萬兩差得遠,如此算來,差不多要一年才能將三百萬兩銀子給湊齊,時間太長了。

話說,這個三百萬兩銀子買伯爵的傳統,還是從前些年大渝遭受大面積的外侵開始的,當時朝廷內憂外患,不是沒錢,而是錢大多掌握在士紳手中。

朝廷大官不願意拿錢,貴族不願意拿錢,地主豪紳也不願意拿錢,指望那些窮苦百姓拿錢,能湊幾個軍費?

於是乎,陛下便想了法子,賣官,明碼標價,伯爵三百萬兩。

即使是大渝收成最好的時候,國庫一年才收入八千萬兩,而只需要賣掉二十個伯爵和一些小官,便能頂得上國庫一年收入。

東西廠主要做什麼的?除了糾察百官,還有找事情。

伯爵太多了,顯得不值錢了,等國家安定下來,就要秋後算賬了。

於是乎,近幾年,出現一系列的伯爵“謀反”事件。

沈黎不知道這事,若是知道,打死也不買官了,這朝廷擺明了在薅羊毛。

他與閆海容談論一番,便買下蘇記牙行,正式改名沈記。

但不是牙行。

起初的沈記,只售賣雪花糖和肥皂。

而且肥皂區,佔了一大片的櫃檯,主要是種類太多。

回去之後,沈黎將肥皂的研製方案交給詹良才後,詹良才摸著厚厚一本的肥皂改良,五味雜陳,再次跪地表忠心:“感謝東家的信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