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黎深吸一口氣,看向冷笑的蘇錦途。

這王八蛋,弄死我對他有什麼好處?配方還想不想要了?

在判官的目光中,他緩緩道:“我不知道他們在找我,而且最近我很忙。”

“是麼?可他們怎麼說,在獅子林工地上問你家丫鬟,你家丫鬟拒絕告知呢?”

蘇錦途冷哼一聲:“我想,你發達了,應該不想和他們來往,給他們三千兩銀子,應該也是遣散費。”

“眾所周知,你沈黎,之前只是生活在楊柳巷的一個潑皮,每日與他們溜門撬鎖,坑蒙拐騙,現在你發達了,自然是要臉面了,他們是你的汙點,所以你就有滅了他們的打算。”

眾人譁然,不可置信的看向沈黎。

判官目光如鷹隼一般,死死的盯著沈黎,希望從他波瀾不驚的臉上找到什麼破綻。

沈黎搖頭:“你說的一切,只是臆測,證據呢?”

“證據,縣衙遲早會找到,只是你這殺人罪名,很快就會做實。”

蘇錦途搖著摺扇:“人家添香樓,開門做生意的,怎麼可能會給自己的客人下毒?”

“所以,最大的嫌疑人,就是你。”

沈黎面不改色的攤開手:“凡事得講究個證據,你無端猜測,我可以告你誹謗。”

“嗬,猜測,上了大刑你就知道什麼叫證據了。”

蘇錦途拱手道:“大人,此賊兇狠頑固,目無王法,草民建議上大刑,他自然招了。”

反正沈黎也沒什麼功名在身,想給他上刑再簡單不過。

可判官胡大人有著自己的顧慮,沈黎雖然本身無功名,但與府衙的閆海容大人交好,又與都察院的唐大人有來往,他雖然不是貪官,但也想升遷,若是惹惱了這些上官,怕是自己的仕途也到頭了。

而且死的,也是幾個潑皮,就當是為民除害了。

“不必了,本官斷案,向來以德服人。”

他擺手拒絕了蘇錦途的請求。

蘇錦途一窒,憤憤的收回扇子。

“大人。”

一旁的錢一坨突然開口道:“草民與沈黎還有四名死者,昔日關係十分要好,以草民之見,兇手應該另有其人。”

“哦?說說?”

眾人的目光轉向錢一坨。

“我們與沈老闆一直相交莫逆,只是最近,沈老闆忙著生意上的事情,很少與我們來往,對於沈老闆,我還是很瞭解的,此人絕對不會出手殺人,更不會殺我們兄弟幾人。”

錢一坨解釋道:“至於蘇老闆說的,我們幾人是沈老闆的汙點,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情,我們之前雖然行事荒唐,但並無汙點在身,每日只是閒逛街頭,並無傷天害理行為,所以,沈老闆也沒有殺人的動機。”

“嗬,你一個潑皮,說出的話,如何能讓人相信?再說,我不信你沒偷過東西。”

蘇錦途冷笑道:“請大人詳查。”

“若是我們五人,有沈老闆的把柄,為何他只殺四人,卻獨獨放過了我?”

錢一坨反問道:“斬草除根的道理,蘇老闆應該很懂吧?”

“或許他是漏殺,很快就輪到你了!”

蘇錦途也想不出反駁的理由,頓時惱羞成怒道:“我懷疑你和沈黎是一夥的!”

現在公堂之上,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,如何斷案?

判官胡大人深吸一口氣,看向錢一坨:“你說的話,都可當真?”

“當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