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其樂融融,當問及沈黎在做些什麼時,他只能笑著說起自己搞了一個小酒坊,連名字都沒有,之後打算開個小酒樓。

岳父林長青點點頭:“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比較好,先從最小的做起。”

沈黎忽然想起,岳父之前就是做生意的,只是後來被自己捲走大部分的家產,導致後續資金跟不上,這才倒閉的。

那新的酒樓,正好缺個掌櫃……

嗯,剛剛好。

他便將此提議說出來,林長青欣然答應:“好,我這把年紀,還沒老眼昏花,還能算賬,做個掌櫃正好。”

至於小舅子夫妻二人,則被安排其他活計。

到時候作坊,需要信得過的人打理,這夫妻二人,是最好的選擇。

至於原定酒樓掌櫃詹良才,現在想想,嗯,讓他做其他掌櫃,先考察他一番。

說起詹良才,這廝當真夠硬氣。

他被綁在蘇記牙行後面的屋子內,被蘇錦途暴打一頓。

“三萬兩銀子!你就這麼打了水漂!”

蘇錦途咬牙切齒:“你還得起嗎?把你全家都賣了也還不起,你說,是我送你見官,還是你將銀子補上?”

這純粹是廢話了,三萬兩銀子,就是詹良才不吃不喝一百年,也湊不齊。

詹良才心如死灰,這下徹底是完了,按律,若是東家追究,他雖不至於砍頭,但也要被送入採石場做工十年八年。

採石場那種地方,剝削極其嚴重,衛生條件極差,他這把年紀,進去了,怕是沒法活著出來。

他想不通,自己與那沈黎往日無仇,近日無怨的,為何沈黎突然這麼坑他一把?

對了,酒坊。

他嘆口氣,這也是東家自作自受,非得整人家,結果人家輕鬆化解,還坑了他三萬兩銀子。

蘇錦途也想到沈黎,重重的扔下手中皮鞭:“這個沈黎,今日這樑子算是結下了!”

即使蘇記家大業大,三萬兩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。

打了詹良才這廝這麼久,竟有些口渴了,他坐回太師椅,一口將杯中茶吞個乾淨,招來手下道:“查查,獅子林那邊什麼情況。”

現在想扳倒沈黎,最好的辦法,還是從新產業方面下手,那裡剛剛承建,應該有許多漏洞。

至於如何處置詹良才,他眯著眼,輕輕敲擊著桌面道:“你跟我這麼多年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我是記著的,但你這次捅了這麼大的簍子,蘇家不會放過我,家族的那些人,必定是風言風語,所以,我只能將你交給官府了。”

詹良才悽慘的呵呵一笑,一行濁淚順著他的眼眶落下。

最終,還是這個下場啊。

“不過,頂多是沒收你的家產,我為人心善,斷不會要你性命,你死了,錢也要不回來。”

蘇錦途嘆口氣道:“以後,你便離開蘇記吧。”

詹良才終於鬆了口氣:“多……多謝東家。”

……

……

……

一頓飯吃完,沈黎帶著林晴和妞妞先行離開,岳父林長青一家人還得收拾收拾行李,明日才能出發。

馬車在官道上停著,等了他們一整天,車廂內的冰塊沒有續補,早已消融,地上泥濘一片。

車廂內依舊陰涼,比外面舒服許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