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芒閃爍,一道亮光劈開了黑夜。

一枚耳墜落在瓦礫上,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清脆。

那拿峨眉刺的閹人,連一招都沒走過,便被削去了耳朵。

“你!”

拿著軟劍的閹人氣急,手中軟劍如他此刻心情一般,跌宕起伏。

他可不敢再上,七品和五品之間,相差兩個境界,這麼下去,完全就是找死。

“山高水長,閣下,後會有期。”

他低聲尖喝一聲,收起軟劍消失在茫茫夜色。

另外一人連耳朵都不敢撿,灰溜溜的逃走。

萬逸樓目光深邃的看向兩人離去的方向,身上翻湧的真氣漸漸消失,長刀入鞘,他蹲在屋頂,盤算著接下來怎麼做。

嗯,憑什麼小爺還在熬夜,你沈黎睡的這麼香?

而且小爺還剛剛得罪了西廠的人。

越想越氣。

他跳入沈黎小院,敲響了房門。

沈黎猛然驚醒:“誰?”

他最近睡覺也是半睡半醒的狀態,主要是怕天元賭坊的人前來報復。

那些流氓地痞,老大被殺,自然會想討個說法,或是前來敲詐錢財,他有白糖配方的秘密,在天元賭坊那裡怕是已經公開了,難免有人為了錢鋌而走險。

“趕緊起來。”

萬逸樓不滿道:“感謝我。”

“感謝你?”

沈黎一臉不解,很快穿著衣服,披頭散髮的從房間走出。

他端著油燈,看向外面,果然是萬逸樓。

“倒茶,你知道不知道,你剛剛差點就死了。”

萬逸樓一臉傲嬌,大步一邁,跨過門檻,隨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年久失修的凳子頓時發出一陣慘叫。

沈黎更加迷惑了,但看他風塵僕僕,衣領上還有少許血跡,倒不像是說假話,他奇怪道:“是天元賭坊的人?”

“那幾個小癟三,才不值得老子出馬。”

萬逸樓咕嘟咕嘟喝下幾口茶水,接著喘氣道:“是西廠的人。”

接著,他將事情來龍去脈說給沈黎。

“今日,小奴兒來找過我。”

沈黎思忖片刻:“那個時候,應該是西廠的人跟蹤,發現了我。”

他嘆口氣,自己只是想做個升斗小民,這些破事怎麼就能輪到自己頭上了?

也怪面前的萬逸樓,要不是這貨,小奴兒至於對自己感興趣嗎?她又至於前來找自己嗎?

這件事的始作俑者,就是萬逸樓。

他面色有些不善的看向萬逸樓。

“現在,咱們可算得上是一丘之貉。”

萬逸樓有些心虛的翻了翻白眼,見沈黎臉色更不好了,又補了一句:“一條繩上的螞蚱。”

“大哥,我什麼事情都不知道,你便將我扯入這個漩渦,現在,你不應該解釋解釋嗎?”

“你之前還不想聽來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