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丹回到太子府,拿起一個酒杯重重摔在地上,“這曲商,真是欺人太甚。表面唯唯諾諾,真是個老狐狸。太狡猾。”

太子妃楚月聽見外面響動,出來見太子怒氣沖天,便上前問道:“太子,又為何事發怒?”

劉丹見楚月進來後,怒氣稍減,說道:“你自己看看吧,這曲商勾結江湖惡人,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?剛才我去以告知新相上任之機,暗中觀察他。看他案上觥籌杯盤未收,恐怕現在已經到了。在自家院子裡剝樹皮,我順口說了一句是否用作香料。他說是,椿樹皮能做香料嗎?真是滿口胡言!”把尺牘遞給楚月。

楚月看完後說道:“看來此事體大,是否向父王稟告?”

“父王自曲商上任以來,整日昏昏沉沉,曲商說什麼他都是一個‘準’字。我看說也無用。”劉丹說道。

“橫兒還沒回來,要是他回來就好了。”楚月說道。

“是啊,他回來就好。哎,可惜這孩子,不是咱們親生的,不然我早就立他為世子了。”劉丹說道。

“就是啊,我到希望開春之後,去把你那兒媳婦接來趙國,熱鬧熱鬧。”楚月打趣道。

“這孩子,哈哈。去趟南方,便惹出風流債來。”說到開心的事,劉丹心情好多了。

三日已過,椿樹皮已經備好,曲商望著天空升起的圓月,照得白雪覆蓋的邯鄲,銀光閃閃。

“一晃就是臘月十五了。”董偃說道,“要是能回長安與公主一起過年,我想公主一定會開心。”

“老大,準備好了嗎?”沱羽公子問道。

董偃點了點頭。

“主翁,我再說一遍,此法為四方教的椿皮生肢術。能讓您傷痛全無,不過切記不可立於日光之下,輕則全身如樹皮一般枯萎,重則直接被日光點燃,但時候不堪設想。”李女須說道。

“我就是靠這張臉蛋和這幅身子,才得到館陶公主的青睞。如今已經是殘廢之人,館陶公主說不定正眼都不會看我一眼,這和死了有什麼分別。李使者,動手吧!”董偃說道。

叫人將董偃衣物退去,將用酒泡好的椿樹皮裹在他身上。院中拉好帷幔,將董偃放入帷幔之中。李女須口中唸唸有詞,在月光之下,很快董偃身上的樹皮開始長出椿芽,越長越多,將董偃層層裹住。不一會兒,聽見董偃在樹皮之中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
“老大!”沱羽公子,叫道。

不過董偃的慘叫沒持續多久,便聽到他得意的笑了起來。

“我好了,我張出手來了!”

“好了!”李女須道。

曲商,見帷幔裡走出的董偃,眼睛瞪得大如銅鈴。不敢相信這世間有這等奇術,頓時對這個李女須態度不再是覺得她是個江湖方術的小女巫,而是神仙一樣的人物。

“天吶!沒想到李使者有起死回生之術。”曲商佩服的五體投地。

“曲大人見笑,這不過是四方教最平常的方術罷了。”

“四方教!真厲害!”

“主翁,如何?”曲商上前去問董偃。

“神清氣爽,如同重生一般。”董偃十分得意。

“李使者,你就是我董偃的大恩人。以後要我董偃做什麼事,儘管開口。”

“多謝主翁!”李女須心裡也很高興,沒想到這樣快就榜上了人稱長安主人翁的董偃,日後四方教必定能大放光彩。“主翁切記我說的話。”

“明白,明白。我白天不出門便是。”說完看著自己胸口,又看看長出來的新手,哈哈大笑起來。

“曲大人,附近可有高樓?”

“李使者,要高樓何用?”

“剛才我念咒語,吸納月光精華,為主翁施法時,發現東北方向,有人也在吸納月之精華。我想站高處看看,西北方是什麼地方?難道這邯鄲還有我四方教的人?”李女須說道。

“李使者不必登高,邯鄲我再熟不過,我內史府東北方向乃是趙國王宮,叢臺宮。”曲商說道。

“你可知宮內有懂得巫術之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