維安和裴娜忽然同時產生了耳鳴,耳邊似乎有什麼東西,正在嗡嗡作響。

維安伸出食指鑽了鑽耳朵,裴娜則是用掌心按了一下兩隻耳朵。

“你也耳鳴?”兩人同時開口。兩人此時仍在家裡談論此刻的遭遇,並且心裡已經升起了高度懷疑。

耳鳴的狀況持續很短,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,但的確兩人是在同一時刻感受到的。

裴娜立刻抬頭往客廳的四周看去,試圖找到剛剛讓自己和維安同時產生耳鳴的原因。

維安則是搖頭道:“不用找了,可能……我們身體那邊出問題了。”裴娜心中一顫:“快,想想該怎麼出去!”話剛落,客廳門傳來開門聲,只見溫瓊面帶笑意手裡拎著一大包剛剛買來的菜走了進來。

“不用幫忙,我能行。”眼見裴娜站起,溫瓊以為對方又要來幫忙,連忙開口制止。

裴娜並沒有動,目送溫瓊很吃力地將那一大包東西提進了廚房,隨即扭頭看向維安。

維安搖了搖頭,示意她不要去招惹此刻的溫瓊。兩人緩緩來到廚房門口,都沒有說話,就見此刻的溫瓊似乎能一個人能夠做家務,心情很愉悅。

她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,將一大包東西全部倒在了地上,蔬菜瓜果滾了一地,裡面有幾隻豬蹄、動物內臟,而且竟然還有一隻活雞。

這隻活雞不知道剛才是不是被那些內臟壓住,此刻腦袋上全是血,半死不活的,只是腦袋動了動,沒有發出任何聲音。

溫瓊走到砧板前方,將放在上面的一把鋒利菜刀拿在手中返回,躬下身將那活雞腦袋一把摳住,整個提了起來。

此時那公雞才終於撲騰了兩下翅膀,喉嚨裡發出咕咕聲。溫瓊依舊在哼著曲兒,走到砧板前,將手中的雞腦袋一把按在砧板上,就這麼讓那活雞的雞身吊在外面,雞脖子正好暴露出來。

隨即溫瓊手裡的菜刀呼地一下剁去,公雞猛地撲騰了一下,吊在砧板處的脖子被一刀砍斷。

斷裂口的血液噴濺出來,弄得砧板和牆壁上到處都是,還有溫瓊的手上幾乎被染紅。

不過此時的溫瓊依舊哼著曲兒,臉上的笑意沒變,轉身將雞腦袋丟進了旁邊的洗菜池裡,隨即將那仍在流血的雞身撿起,一併丟入了洗菜池裡。

維安輕輕拽了拽裴娜,兩人很快退到臥室,將門輕輕關上。

“阿姨一直都這樣殺雞的嗎?而且她拿刀的動作很熟練!”裴娜壓低聲音道。

“那不是我老媽。”維安搖頭。頓了頓又道:“她只是行為習慣上和我老媽有些接近,但將我老媽的某些情緒顯然放大了。比如我老媽的確喜歡做家務,但不會如此輕鬆而又血腥地殺一隻雞。”裴娜一愣,似乎想到了什麼,問道:“你說,如果我們在意識世界裡,那這些人會不會就是我們憑空想象出來的?”維安點頭:“我剛才也在這麼想,而且現在看起來也的確有這個可能。這個世界將我們心裡面的人具現化出來了,不知不覺間我們也沒有發覺,我們也沒有注意到那些街邊行人長的什麼模樣,如果要細看的話,他們或許根本沒有長五官,面部可能是一張白板。”裴娜詫異地看著維安。

“聯絡一下唐麗,讓她抓緊時間趕來,與我們會合。”維安道:“或者我們現在過去找她。”

“手機還在外面的茶几上。”裴娜道。一邊說著,她一邊開啟了門。剛一開門,裴娜身體頓時緊繃,差點一個側踢踹了出去。

就見溫瓊手裡提著那把滿是血汙的菜刀,正站在門口處,按照她現在站著的距離,剛才幾乎是與臥室門貼身而站,或許能夠聽見屋裡兩人的交談也不一定。

“兒子,你們要出去嗎?”溫瓊提起手裡的菜刀。維安很清楚,自己記憶中的老媽那把菜刀玩得很溜,在怪談裡絕對是個鬼擋殺鬼的狠角色,只要她手裡有刀,甚至可以將一些低階怪談直接拆了,連規則中心都一併摧毀。

“不出去,只是打個電話。”裴娜道。

“打給誰?”溫瓊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