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帳之中,成公英坐在下方眼含深意的看著麴義,笑問道:“吾二人少而結識,今十數年矣,雖中途分離,亦未長久,將軍何時學得這般粗鄙之言,莫非從冀州數年,專攻此道乎?”

麴義聽完微微尷尬,心中暗暗想道:“這些才算得什麼,若非顧及名聲,不能盡情發揮,否則比這更直白更粗鄙的話都有,毫不誇張的說,要是自己放開了罵,能不能罵死夏侯淵不敢保證,但絕對能讓其怒不可遏,出城而戰!”

“呵呵!”麴義微微一笑,回道:“兄長說笑矣,只有學經學傳,焉有學罵人之語耶?

當初吾在袁紹帳下之時,天南海北之人甚雜,故接觸多爾!”

成公英目光灼灼看著麴義,嘆息一聲道:“學經史三年,不熟一句,聞粗言一日,銘記於心,何也?

只因心中所願也!”

麴義:“……”

……

成公英並未糾結此事,話鋒一轉道:“經此一鬧,管亥已知曉將軍到來,定想法燒燬城中糧草,造成混亂,彼時將軍可下令大軍攻城,夏侯淵見事情緊急必然撤兵,將軍再事先於城外設下伏兵,必能將其重創!”

麴義微微點頭,回道:“此計可行,然伏兵當設於何處耶?”

成公英胸有成竹道:“曹操大軍在南,故夏侯淵撤兵必向南行,以求與之匯合,故應將伏兵設於城南險地,再派人強攻東西北三面,獨留城南可也!”

圍三缺一。

麴義知道這是兵法中常用的計策,但夏侯淵與樂進都是知兵之人,豈能如此輕易上當?

故開口問道:“萬一夏侯淵與樂進識破此計,豈不白忙一場乎?”

成公英搖頭說道:“莒縣之所以緊要,皆因地利,其東臨大海,西近泰山,只有南北可通,然北為高密,夏侯淵必不敢去,故即使其明知南方有伏兵,亦必從此方向而走,否則便有全軍覆沒之危!”

麴義聽完恍然大悟,再不相疑,當即命人將張郃尋來。

論指揮人馬伏擊夏侯淵,沒有人比張郃更能讓麴義放心了。

張郃到來,麴義將設伏兵一事講出,張郃聽後抱拳領命道:“郃不敢言全殲曹軍,然必將其主力擊潰,使其無再戰之力!”

麴義聽完放聲大笑,對張郃稱讚道:“子義行事,吾甚寬心!”

正說間麴演進入,恭敬稟道:“報將軍,徐盛將軍領兵已到大營門前!”

“哦!”麴義聽完大喜,對成公英和張郃說道:“文向來得正是時候,此乃上天欲敗夏侯淵也!”遂命徐盛先安頓好人馬,而後入帳敘話。

未過多久,早已不復當初青澀的徐盛,昂首闊步而進,入得帳中未待麴義開口,當先跪拜請罪道:“末將有失將軍所託,至使當初損兵折將,罪過大也!”

麴義見此先是一驚,隨後聽到徐盛所說之言,瞬間反應過來,原來徐盛依然再為當初伏擊管承一事,而耿耿於懷。

麴義起身走到徐盛身前,親手將其扶起,而後哈哈大笑道:“正所謂知恥而後勇,吾信文向今後必不再犯此錯,故不必介懷也!”

徐盛聽完臉上神情不悲不喜,抱拳回道:“盛謝將軍信任!”

旁邊的成公英與張郃,見到徐盛變得如此沉穩,心中亦喜,皆對其點頭稱讚。

徐盛剛剛追隨麴義之時,年輕氣盛,衝動易怒,然經過幾次戰鬥洗禮,加之獨自領兵屯廣縣,性格愈發沉穩,雖仍達不到歷史上江表虎臣的高度,但也初見端倪。

幾人寒暄一陣,張郃便告辭而去,因為不知管亥會在何時動手,故需早些領兵前去埋伏。

張郃剛走,太史慈便從外走入,覆命道:“稟將軍,夏侯淵氣憤不過,被樂進勸回城中,末將見此亦領兵而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