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馥本就坐在那裡揣揣不安的盯著張邈,突然看到張邈瞥眼看向自己,心頭猛地一顫,只覺得遍體生寒。

“難道自己逃到陳留那袁紹還不放過自己?袁本初何以如此絕情耶?”

韓馥坐在那裡越想越心驚,額頭冷汗直流,顫巍巍的站起身,拱手向張邈說道:“忽腹痛難耐,告退片刻,更衣便回!”

張邈之前看韓馥那一眼完全是下意識的,看完也沒多想繼續低頭看著袁紹的書信,聽到韓馥告假抬頭看去,只見韓馥面色慘白,額頭滿汗,不疑有它,點頭同意。

韓馥拱手告退,臨走時看特意看了那名使者一眼,然後轉身出門向溷廁走去。

一路上韓馥跌跌撞撞,心驚肉跳,總感覺那名使者和張邈的笑容中似乎別有深意。

袁氏四世三公,門生故吏遍佈大漢天下,若袁紹真決心要殺自己,逃到哪裡也沒用啊?

“唉……”想到此處韓馥的心情簡直惡劣到了極點。

進入溷廁,韓馥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腰帶,卻突然摸到腰間一物,取出來一看正是自己平時刮削簡牘的書刀。

當初從冀州走的急,除了這把隨身書刀什麼都沒有帶出來,包括自己的家眷……

“不曾想吾韓馥竟淪落到此種境地,上不能匡扶社稷,下不能保全家人,甚至在這天下求一殘喘之地都不得……罷了罷了,既如此就隨了你袁本初的心意吧!”

想完拿著書刀照著脖子狠命一劃,“噗”鮮血四濺……

……

廳中,張邈看完書信對袁紹使者說道:“汝家主公之意吾以知之,使者先到館驛歇息,待吾與眾人商議過後再行答覆!”

“理應如此,告退!”

張邈命人領著使者去館驛休息,突然看到韓馥的座位還是空的,疑問道:“文節何以許久未回,去看一看!”

“諾!”一名侍者領命而去。

張邈看著手下文武,說道:“袁紹來信,言麴義反叛,正沿幽冀南下而來,遂遣使請吾出兵劫殺,諸位意下如何?”

“這……?”

聽到麴義又背叛了袁紹,下面眾人頓時面露鄙夷,議論紛紛!

“報……報主公!”

就在這時,剛剛出去尋找韓馥的侍者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。

“何事慌張?”

張邈見到手下如此沒有規矩,面色不悅。

“回主公,那韓馥自刎於廁中,已然身死!”

“什麼?”

“不可能!”

“怎麼會?”

……

一時間包括張邈在內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,感覺不可思議。

剛才韓馥還好好的坐在這,怎麼去上個廁所就自殺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