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一會兒,黃老虎從東屋裡出來,朝著張顧施禮道:“家主。”

“安撫好你婆娘了?”張顧笑著問道。

“女人嘛,哄哄就好了。”黃老虎笑道。

張顧指了一下東廂房,說道:“去那個房間聊聊吧,阿榮,去弄些酒菜來,咱們幾個喝幾杯。

咱們兩三千里外的地方都能遇到,這實在是緣分了。”

酒菜很快就買了回來,幾個人邊吃邊聊,直聊到快要宵禁的時候。

等張顧三人走了,黃老虎回到正房裡,他的婆娘媛媛還沒有睡下。

“勇哥,他們走了?”婦人問道。

黃老虎在床榻邊上坐下來,伸手拂了一下婦人擋在眼前的頭髮,說道:“走了,你放心,都沒事了。

我都跟他講好了,他以後不會再為難咱們了。

安心的過日子吧,把咱們的孩子帶好,將來咱們會越來越好的。”

黃老虎對張顧給他畫的大餅已經篤信無疑,因為他知道,張顧要殺他很簡單,殺了他的妻兒更簡單,沒有必要再哄騙自己。

如果張顧只是考慮到他自身安全的話,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自己一家三口。

而張顧沒有那麼做,那隻能是因為自己個婆娘的對話,以及自己剛出生沒多久的兒子他心生憐憫,而沒了殺意。

不為別的,單單是張顧這不殺之恩,特別是不殺自己妻兒之恩,黃老虎都覺得應該報答張顧。

且不說黃老虎兩口子在張顧走後聊了些什麼,再說張顧帶著老胡和黃金榮離開了黃老虎的家之後,便急著往馬府而去。

已經快要到宵禁的時間了,張顧不想被巡城的城衛軍抓到,再增加一些自己的麻煩。

眼看就要到馬府所在的那個巷子了,一個人從另一個巷子走出來,手中提著一盞氣死風燈。

那人穿了一身的黑衣,頭上也被斗篷蓋住了頭,只是露出一張看不出樣子的臉。

這也就是他還提著一盞氣死風燈,不然整個就看不到他人。

若只是這些也就罷了,偏偏那人走路就像是飄一樣,前一瞬你見到他才邁出一步,但是下一瞬又好像他已經邁出了三四步,如同鬼魂一樣向前飄過來。

“少爺,小心。”老胡一步跨到張顧身前,手腕一翻,解腕尖刀已經拿了出來。

不光是老胡緊張,張顧和黃金榮也是一樣,這倒不是他們膽子小,實在是因為對面之人看著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。

張顧已經將內氣提了起來,手也按在暴雨梨花針的機扣上。

十丈、八丈、五丈、三丈、一丈,眼見那人就要走到跟前,老胡大吼一聲,揮著解腕尖刀就衝了上去,一刀直刺那人的胸口。

老胡的速度很快,已經用出了他的全力,只是那一刀一樣是刺空了。

只見那人身體一晃,就閃過了老胡,腳向前一邁,便到了張顧身前。

張顧大驚,內力全力運轉起來,整個身體倏地就朝著後面急退,在燈光照映之下,已經拉出了一道殘影。

不過張顧的速度再快,似乎也沒有那人的速度快。

那人就如同被黏在了張顧身前三尺一般,跟著張顧向前飄。

沒錯,就是飄,因為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體在動,似乎就是被張顧後退的風帶著一樣。

張顧的手扳動了暴雨梨花針的機扣,嗡的一聲,數十根暴雨梨花針激射而出。

只是那暴雨梨花針射出之後,便如同石沉大海一般,沒有了半點反應,那人依然緊隨著張顧的急退而進。

“這等雜物上不了我。”那人突然開口說道,聲音低沉而縹緲,似乎是在張顧面前說出來的,又像是在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
“你是誰?”張顧怒吼一聲,手下卻沒有停,暴雨梨花針接連射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