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尤金走了之後,馬尚即刻問道:“表弟,你何時認識了一個鄭公子?

這幾天我也沒見你出門啊,莫非你在卓城認識的?

看他叫人送來的這張請帖如此精美,可見其不是一般人,表弟,你還真是交遊廣闊啊。”

張顧笑了笑,說道:“是我剛進梁城的時候認識,那時他遇到了一點麻煩,我幫了他一下而已。

沒想到他居然能找到家裡來,還要請我喝酒。”

“鄭公子,是哪個鄭公子呢?”馬尚歪著腦袋想著,說道:“梁城的鄭公子著實有幾個,也不知道表弟你認識的是哪一個。

表弟,那鄭公子長什麼樣?你說來聽聽,看我認不認識。”

張顧笑道:“白白淨淨的,不胖不瘦,很是儒雅,也就這樣了。”

馬尚白了張顧一眼,哼道:“你這說等於沒說,梁城的世家公子哪一個不是這樣?這你讓我去哪裡猜去?”

張顧笑道:“表哥要想知道那個鄭公子是哪個鄭公子,明日與我一起去就是了,我也想知道他是哪個鄭公子。”

“你肯帶我一起去?”馬尚驚訝的問道。

“為什麼不肯?”張顧笑道:“那鄭公子又沒說不許我帶人去。

再說了,他要是不願意你去,咱們轉頭就走便是了。

不給你馬尚面子,那就是不給我張墨面子,咱們兄弟可是講好要共進退的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馬尚一陣大笑,伸手拍了拍張顧的肩膀,笑道:“這才是我的好兄弟,你說得沒錯,以後咱們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。”

聽馬尚這般說,張顧就知道這小子其實就是一個混子,而且還是混的不咋樣的那種。

但凡混的有排面之人絕對不會把有難同當有福同享掛在嘴邊的。

這世道還有誰會這麼做?什麼有難同當有福同享,要是說成有難你當有福我享的話,還顯得更加的真實。

自己能說一句共進退,這都已經是勳貴階層難得的承諾了。

這幾天張顧也看出來了,別看馬都和馬張氏對馬尚不假言辭,時常的訓斥,甚至是責打,但實質對馬尚還是十分寵溺的。

不然以馬尚這個年紀早就應該成親了,甚至已經在官場上歷練了。

再看馬尚現在就跟個二流子似的,每天都是不著家的四處晃盪,跟那些紈絝子弟廝混,甚至跟江湖人物廝混,這哪裡是正經世家子弟應該做的?

從馬尚現在自由自在的廝混上看,張顧就知道馬都和馬張氏都不想馬尚太早進官場廝混,不讓他現在就吃官場上的那些苦頭。

這就是一種看似嚴格其實放縱的寵溺。

不過張顧也看到了馬尚好的一面。

別的不說,就說馬張氏病倒在床的時候,馬尚一直守在馬張氏左右,煎藥喂藥,喂水餵飯等等,從不假手餘於人,更沒有出去廝混。

只有在昨日馬張氏的情況好了,能下地溜達了,他才想著拉自己取出跟別人玩賭局。

單憑這一點上看,張顧就覺得馬尚本質上是不壞的,只是貪玩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