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承明殿出來,周桐便對張顧說道:“陳卓被杖斃了,你可是去收拾一下寶豐行了。”

張顧朝周桐施禮道:“屬下多謝大人。”

“以後有事兒直接跟我說,用不著用常武初來轉個圈子。”周桐說道。

張顧假裝尷尬的笑道:“屬下這不是想著繞一圈之後不會給別人留下把柄嘛。”

“會不會留下把柄我知道,如果不妥,我會告訴你的。”周桐說道:“這次的事情做得不錯,陳卓這個混賬東西我也是早就看不慣了。

你心思縝密,謀劃佈局十分妥當,把你放在寺獄實在是浪費了。”

張顧一驚,他生怕周桐再把他弄到別的地方去,那就惱火了。

“大人,屬下是真的喜歡呆在寺獄。”張顧說道:“別的地方屬下怕是待著不習慣。

而且屬下這才剛剛封了候,要是調到別處,是不是太張揚了一些?”

周桐哼了一聲,沒有說話,繼續朝著皇城外面走,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:“且讓你在寺獄逍遙一些時日吧。

不過你也知道,你不可能一直呆在寺獄。

監察寺的每個衙司你都要熟悉才行,不然將來你如何統領監察寺?

而且你的功績還不夠,特別是有關監察寺的功績。

要想服眾,你得拿出讓人信服的功績出來才行。”

張顧點頭應是,心裡卻在想道:“老子就喜歡在寺獄待著,奶奶的,這叫寧為雞頭不為鳳尾,你知道個川川。”

出了皇宮,周桐也沒問張顧要不要回去監察寺,直接上了馬車走了,把張顧扔在了皇城門口。

“你倒是把老子帶回去啊,你這是讓我走回去嗎?”張顧看著周桐的馬車遠去,十分著惱。

沒辦法,張顧只好喊了一個趕腳的,讓他把自己送回監察寺。

回到寺獄,張顧就把老胡喊上,又叫上了二十幾個獄吏,便去了寶豐行。

此時的寶豐行裡的人還不知道陳卓已經被杖斃了,見到張顧又帶著人來了,一個個都嚇得不輕,陳胖子兩次被打之事,他們可是每個人都知道的。

進到寶豐行後院兒,張顧便朝著一個叫金城招了招手,說道:“金城,過來。”

那個叫金城的是一個二十餘歲的年輕人,在寶豐行開業的時候就在了,還是蔣祝招進來的人。

那金城見張顧叫他,忙幾步跑到張顧面前,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:“侯爺,您吩咐。”

張顧笑了笑,說道:“先叫前面的人把鋪子大門關上,然後通知所有人都到這裡來,快點。

誰不來,就直接叫他滾蛋。”

金城忙應了一聲,磕了個頭,一溜煙的去了。

老胡去找了一張椅子放在臺階上,請張顧坐了,然後上二十幾個獄吏在院子兩邊站好,一個個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來。

而他自己則是站在張顧身旁,手按橫刀,也是煞氣十足。

很快,寶豐行裡的夥計和賬房等人都被喊到了院子了,足有二十幾個人。

這些人見到院子兩邊監察寺的人都手按橫刀,一個個也是嚇得不輕。

“侯爺,人都喊來了。”金城跑到張顧面前施禮道。

張顧擺了擺手,示意他去下面站著,而後先是在那些人臉上看了一圈,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:“陳卓被陛下杖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