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餘姚候心裡就跟吃了一把蒼蠅一樣噁心,很是後悔搞這個詩詞會了,還把張顧請了來。

張顧以一個新晉的侯爵對上六家老勳貴,不但沒有絲毫落下風,還弄得那六家硬生生的拆了夥,能跑的都跑出去躲災了。

而且即使鬧得滿城皆知,皇帝那裡也沒給寮方候什麼處置。

這就讓餘姚候感覺到了張顧不能小覷,而且他覺得張顧將來可能會位高權重,畢竟張顧才十七歲,還有三年才及冠呢,前途不可估量。

結交人要在他人微末之時結交,將來才能得到更好的回報,餘姚候深諳這一點。

因此他便想著趁著張顧現在只是監察寺寺獄的時候,跟張顧結交好。

這樣將來張顧一旦位高權重了,餘姚侯府也可以憑藉早就打下的關係,借到張顧的力。

慶國的老勳貴大都有這樣的長遠謀劃,這也是他們能成為百年勳貴世家的一個關鍵。

這次餘姚候就是想跟張顧拉進一下關係,才特意弄了一個詩詞會,而且除了張顧之外,別的客人都是在勳貴圈中的平平無奇之輩。

這樣做就是想讓張顧感覺不到什麼壓力,能夠在詩詞會上開心自在一些。

誰想到先是武國公送來貼子,要來參加詩詞會,而後恆邑候高筱崧居然是不請自來。

先前見武國公跟張顧聊得很是和諧,似乎沒有為難張顧的意思,餘姚候還放下一些心來。

而恆邑候這時不請自來,這就讓餘姚候擔心起來。

自家跟恆邑候府的關係很一般,平時也很少往來,遠沒有達到想來就來的通家之好的地步。

現在恆邑候居然來了,那麼其目標一定就是寮方候張顧了。

自己請寮方候參加詩詞會的訊息早就傳出去了,想必恆邑候就是聽到這個訊息才來的。

長長的嘆了口氣,餘姚候站起身來,先是朝著張顧苦笑一下,又拱了拱手,這才朝著客廳外走去。

這時武國公湊到張顧身邊來,低聲說道:“寮方候,一會兒若是恆邑候跟你有衝突的話,恕餘某不能相幫啊。

兩邊都是朋友,餘某也很是難做啊。”

張顧一聽武國公這話,便知道他這是真的認慫了,不打算跟自己繼續爭鬥下去了,不然也不會說出兩邊都是朋友的話來。

自己什麼時候跟他是朋友了?難道就是剛剛聊天的時候?

“張某明白。”張顧朝著武國公點了點頭,笑道:“武國公只要看著就好了,這樣最好,武國公將來也不會為難。”

武國公朝著張顧拱了拱手,便算是謝過了,然後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。

其實武國公還真的回了常州郡老家,只是他到了常州郡之後,就收到了聖京城府中的書信,知道了張顧的腌臢手段,以及恆邑候府的金鋪被搶之事。

原本他還以為張顧會被皇帝懲處的,畢竟派人搶金鋪的事做得有些過了。

但是一直沒傳來張顧被懲處的訊息,他便知道張顧現在是聖寵正隆,或者是皇帝想借張顧之手收拾他們。

畢竟皇家著力減少勳貴的舉措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,整個慶國的勳貴,特別是勳貴世家,都夾著尾巴做人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