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顧看到童政那個表情,心裡便想道:“還他孃的說你不是膽小怕事呢,你這還不是膽小怕事?

人家都騎在自己脖子上拉屎了,你還選擇退讓,你還真是個寬容大度之人啊。

難怪我不在聖京城的時候,陳卓那個死太監在寶豐行裡胡折騰,你管都不管了,你這是真的膽小如鼠啊。

心不狠手不辣,遇事沒有擔當,你這樣能在朝堂上站多久?

只要失寵於皇帝,就是你跌落塵埃之時,到時不知道多少人會在你的身上踩上幾腳。”

張顧前一世從一個小小的給事黃門侍郎到權傾朝野的權臣,然後又從權臣到皇帝,經歷過無數的朝堂之爭,自然知道要想立足於朝堂,需要如何去做,需要有什麼樣的原則。

同時,他也很明白人性的醜惡之處,知道一旦在朝堂上失勢了,那就是萬人踩的下場,不把你踩成肉泥,踩得永不得翻身,是絕對不會罷休的。

他從童政的性格上已經看到了童政將來的結果,一個會被人踩成肉泥的結果。

張顧心裡想著,臉上卻沒有表現出表露出什麼來,而是裝作沉思的樣子點了點頭,說道:“童兄說得沒錯,只要他們不太過分,就賣給他們一些好了。

這樣,我跟萊陽侯約好了初八給他們訊息。

我想約他們初八碰個頭,看看他們想要多少份子,又肯拿出多少銀子來買。

等有了結果,我再來跟童兄你商議,如何?”

童政點頭說道:“可以,那就辛苦張老弟了,生意上的事情哥哥我也不懂,全憑老弟做主就是了。”

見張顧有這個表態,童政也放下心來。

他生怕張顧年輕氣盛,不肯跟那些老勳貴妥協,一旦雙方爭執起來,自己是馬車廠的股東之一,怕也會受牽連。

別看這這些個勳貴在朝堂上沒有什麼職權,但是他們的子弟或者是他們扶持上來的親族,在朝堂上一樣佔據著很多位置。

有些人可是比他的職位還要高。

而且這些勳貴都是同氣連枝的,一旦壓下來,可不是自己一個小小的諫議大夫能夠抵擋得了的。

張顧又跟童政扯了一些有的沒的,然後就告辭了。

他原本就沒想著童政能給自己幫多少忙,他早就知道童政的性格是什麼樣的,因此他也就是來通知童政一聲有這麼回事罷了。

畢竟童政是馬車廠的股東,當初自己來聖京城落腳的時候,童政還是幫了自己不少,因此通知他一聲還是很有必要的。

從童政府出來,張顧就去了任丘的府邸。

從昨天起,任丘就有三天的沐休日,這是任丘一年當中難得的一次這麼長時間的沐休日。

因此他昨天就派人來跟張顧說了,請張顧今天到他府上坐坐,過年了嘛,大家也要喝喝酒聊聊天。

張顧自然不會空著手去任丘的府上,也是帶著一車的禮物去的。

年前任丘在皇宮裡忙得要死,根本就沒有時間回自己在皇宮外的府邸,因此張顧也沒去送禮。

因為主人不在,誰知道他府上那些混蛋會不會把禮物給私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