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長青如今是六品的郡尉,要是能調到富庶而又是邊郡的州郡去當郡尉,那就是五品的郡尉了。

官階上升了兩級,也就等於是升官了。

而且在宣國那邊的邊郡當郡尉,賺錢的機會太多了,就算是不吃空餉,光是跟宣國做生意,就能富得流油。

而且天高皇帝遠的,自己就是那一方州郡的土皇帝,只要跟郡守結交好了,大家一起發財,那日子過得跟神仙一樣。

到聖京城去做官哪有在州郡裡當官來得舒服?

滿聖京城都是高官,一個磚頭砸下去都能砸到一個四五品的官員,自己到聖京城去混,拿個死俸祿,全家都得餓死。

而且自己就算到了聖京城,官職在那些大佬眼中也就是個屁,得天天看他們的臉色活著,那還不如回去老家當一個富家翁來得舒服呢。

因此劉長青早就打定主意了,如果這次能立下大功,自己就想辦法調到富庶的州郡去。

當京官?那還是算了吧,自己這點能水到了聖京城得被人玩死。

張顧見劉長青這麼說,心裡也很高興,畢竟劉長青願意離開寮州郡,對自己是最為有利的。

“給劉大人換個富庶的州郡,這個對軍令大人來說沒有什麼難度。”張顧笑道。

接著他往劉長青那邊傾斜了一下身子,說道:“不過請我們監察寺的軍令大人幫忙之後,你就是軍令大人的人了。

劉大人可要想清楚,只要跟了軍令大人,以後就別想著改換門庭了。

周軍令最看重的就是忠義二字。”

“卑職能站到軍令大人麾下,那是求之不得的。”劉長青笑道:“別人要是知道卑職是軍令大人提拔上去的,誰還敢欺負卑職?

那些個當郡守的就沒有一個好鳥,鬼心眼子多得很,卑職最不耐煩跟他們鬥心眼兒了。

如果卑職調去了別的州郡,那裡的郡守知道卑職是軍令大人的人,怕是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個卑職動心眼兒了。

而且特使大人這麼年輕,將來在監察寺中前途遠大,卑職有您罩著,豈不是更好?

說卑職是軍令大人的人,還不如說卑職是特使大人您的人呢。

卑職跟您熟悉,跟軍令大人連面都沒有見過。”

張顧在心裡嘆道:“奶奶個熊的,只要在官場上廝混了十年八年的,就他孃的沒有一個簡單的。

劉長青這個傢伙看著粗俗,這心思卻是縝密著呢,又他孃的會說話哄人。”

“劉大人謙虛了。”張顧哈哈一笑,朝著劉長青拱了拱手,笑道:“張某不過就是監察寺寺獄的獄掾而已,哪裡有什麼前途可言?”

劉長青笑道:“特使大人您就別謙虛了,能以一個寺獄獄掾的身份擔任特使,行生殺大權,您是第一個吧?

沒有軍令大人的十分信任,怕是都得不到您這個特使之職。”

說到這裡,劉長青壓低了一些聲音,說道:“卑職準備了一些寮州郡土特產,回頭就叫人給大人您送到府上去。

其實早就應該給大人您送過去了,只是這些天實在太忙了。”

張顧擺了擺手,笑道:“別,你別送過來,我現在連個正兒八經的住處都沒有,你送來放在哪裡?

我爹正在滿寮州城找宅子呢,你要是知道誰手裡有好宅子要賣,你告訴我一聲就行。”

劉長青一拍大腿說道:“您早跟卑職說啊,卑職手裡就有一個宅子要賣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