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孫誠都有些看不透張顧了。

他沒想到張顧在得到軍令大人青睞之外,還跟皇帝也扯上了關係。

一個小小獄掾做的生意,皇帝都真金白銀的入股了,這個小子是怎麼做到的?

難道他除了跟軍令大人的關係走得近,還有別的路子跟朝中大佬乃至皇帝扯上關係?

“奶奶個熊的,這小子也太詭異了一些吧?”孫誠在心裡想著。

既然張顧的生意自己不能參股,孫誠也就不在這件事上跟張顧糾纏了。

找了一個不痛不癢的話題跟張顧聊著。

兩人聊了足有三刻鐘時間,那兩個允州郡來的人才從周桐的廨房中走出來。

見到孫誠,那二人朝著他抱了抱拳,然後就直接出了小院兒。

“你且等一下啊,我去跟大人稟報一下,看看他要不要見你。”孫誠對張顧說著,然後便起身朝著廨房走了過去。

張顧等了盞茶的時間,便見到孫誠從裡面出來,朝著他招了招手。

張顧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,孫誠在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,低聲說道:“大人的心情不是很好,你注意一下啊。”

張顧輕輕的嗯了一聲,便走到門口那裡躬身說道:“卑職張顧求見大人。”

“進來吧。”周桐的聲音還是老樣子,不緊不慢的,從他的聲音里根本聽不出他的心情如何。

也就只有孫誠這樣天天跟在他身邊的人,才能在他一些細微的動作中察覺到他的心情。

張顧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,然後回身將門關好,上前幾步,朝著躺靠在軟塌上的周桐施禮道:“卑職張顧拜見大人。”

周桐嗯了一聲,說道:“坐下說話吧。”

張顧先是謝過了,然後在一個錦凳上坐下來,離著周桐也就五六步遠。

“我記得你是寮州郡人吧?”張顧一坐下來,周桐就問道。

“是,卑職是寮州郡寮方城的。”張顧回答到。

他不清楚周桐為什麼突然會問自己哪裡人,不過他早已經適應了周桐這種跳躍式的問話方式。

“寮州郡的隔壁就是允州郡,都是臨著戎國的邊郡。”周桐的話像是自言自語一般。

張顧也不明白周桐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,便應了一聲是。

周桐嗯了一聲,跟著問道:“孫誠說你打算賣一些股份給本官,他說得也是不清不楚的,你再說說吧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張顧應了一聲,然後便把事情說了一遍,而後說道:“大人,別看僅僅是半成份子,卑職保證收益絕對不低。

以後至少十年之內,天下的宣紙只會出自寶豐行,大人可以想象到這裡面有多少錢可以賺。

而且明日卑職便與童政童大人一起召開招商會,只要這場招商會弄得好,大人的五千兩銀子也就回來了。”

周桐笑道:“既然明日就能賺回五千兩銀子,那本官就不必出銀子了。

明日你給本官賺的五千兩銀子,本官不取,就當做入股的好了。”

張顧一愣,隨即便說道:“大人說得有道理,那大人今日就不必出銀子了,只要把入股的契約簽好了就是。”

其實張顧也沒想到周桐會出這一招。

按照道理,周桐既然入股,那就要出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