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晚上,還是豔春樓餘四孃的房間。

劉都尉叫豔春樓幫著準備一桌酒席,也沒讓餘四娘陪著,就坐在房間等著張顧到來。

今晚要敲杜家一筆,劉都尉覺得這事兒不能讓餘四娘知道。

在劉都尉心裡,自己信得過的人只有自家婆娘,至於別人,沒有一個能信得過的。

至於餘四娘,也就是玩玩罷了,不能當真。

等了沒有多久,就聽到腳步聲傳來,劉都尉忙在椅子上坐好了,把二郎腿也架起來。

咚咚咚,房門敲響,劉都尉懶懶散散的喊道:“進來吧。”

房門被推開,張顧先走了進來,劉都尉剛要說話,就見到了張顧身後的程風,眼睛頓時瞪得溜圓,驚呼道:“大哥?”

說著,人也忙站起來:“大哥你怎麼來了?”

張顧微微一笑,往旁邊讓了一步,讓程風直接對上劉都尉。

“我怎麼就不能來了?”程風笑道。

“小弟拜見大哥。”劉都尉忙上前一步,單膝拜倒下去。

還沒等他跪下去,程風上前一步,伸手將他拉了起來,笑道:“如今不比當年,你現在是都尉了,怎麼還能行如此大禮?”

“大哥你這是罵小弟是吧?”劉都尉握著程風的手,說道:“這些年小弟可是幾次去程家堡拜見大哥的,可是每次去大哥您都不在啊。”

程風笑道:“我知道,家裡人都跟我說了,年節時你派人送過去的東西,我也都收到了。

行了,坐下吧,你不能就這站在這兒跟我說話吧?”

“哎呀,您看我這腦子。”劉都尉口中說著,把程風拉到椅子上坐下來,又招呼張顧也坐下。

還沒等程風開口,劉都尉便說道:“大哥,我要是知道允州城來的人是您,我今早就把人放了。

這位張老弟也是,昨日他要是說大哥您來,我直接就放人了,結果還麻煩您跑這一趟。

不過也好,要不是有這些事兒,我想見大哥您都難,您這一年到頭的也不怎麼在家。”

張顧這個時候才真正發現程風不但交遊廣闊,而且深得他人尊重。

且不說劉都尉說的話裡有多少水分,最起碼這態度上挑不出什麼毛病來。

一個已經是都尉的人了,還能如此尊重程風,那隻能說明程風為人極好,不然也不會有如此好的人緣。

程風笑道:“我來之前也不知道張老弟叫我來做什麼,他只是告訴我有急事。

我這也是到了之後才知道事情原委。

兄弟,杜家的事情不為難你吧?”

劉都尉經過他婆娘劉王氏的一番教訓之後,最終還是拿定了主意,決定放老杜他們出來。

現在程風也來了,這個人情就更應該給了,他覺得這樣還很好,自己婆娘的話也聽了,也還了程風的一些人情。

“大哥,您這話怎麼說的?”劉都尉說道:“您都來了,人我能不放嗎?

張老弟要是早些把這事兒跟您說了,您叫人送來一封信,小弟這裡就放人了,哪還用您這麼辛苦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