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軍卒看了看握著銀子的右手,遲疑了一下,說道:“好,那我進去通稟一聲,至於我家大人見不見你,那就不知道了。”

說完,他剛要轉身進去,張顧便一把拉住了他,低聲道:“兄弟,你還沒說你們都尉大人怎麼稱呼呢?”

“我家都尉大人姓劉。”那個軍卒回了一句,又轉身往裡面走,順便把自己的右手給另一個守轅門的瘦軍卒看了一眼。

那意思是收了銀子了,別聲張,回頭一起分錢。

那瘦軍卒點了一下頭,朝著他擺了擺手,讓他趕緊去稟報。

張顧也沒站在那裡等著,而是湊到那瘦軍卒身邊,還沒說話,先是一翻手,一塊碎銀子便悄悄的遞了過去。

“兄弟,想打聽點事兒。”張顧低聲說道。

那瘦軍卒見到張顧手中的碎銀子,眼睛一亮,忙伸手抓了過去,順手塞到袖子裡。

“想打聽什麼?”那瘦軍卒低聲問道。

張顧左右看了看,像是在跟別人接頭似的,低聲說道:“就想問問你家都尉大人喜歡去哪個青樓裡轉悠?

還有,他喜歡的小娘子是哪一個?

兄弟,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啊,都尉大人的這點私密事兒怕是除了他婆娘不知道,誰都知道吧?”

“呦呵,看不出來啊,這個你都懂?”那瘦軍卒笑道。

張顧呵呵一笑道:“這有什麼稀奇的?我們寮方城的都尉大人就是這樣,整個寮方城除了他婆娘不知道,誰都知道他喜歡百花樓的小豔紅。

怎麼樣?兄弟,透露個風聲如何?”

“好,這不算大事兒。”那瘦軍卒笑道。

跟著他也四周圍的看了一圈,而後低聲說道:“我家劉都尉最長去的是豔春樓,他的姘頭叫餘四娘,嘿嘿,才十七歲,水靈得很啊。”

張顧笑道:“兄弟你沒找機會去試試那也小娘子?”

“噓……。”那個瘦軍卒把手指豎在嘴前噓了一聲,又左右看了看,低聲罵道:“你他孃的不能胡說八道啊。

我家大人把餘四娘看得緊著呢,敢盯上餘四孃的都被打斷了腿,兄弟你別害我。”

張顧笑道:“我知道了,不會亂說的。

對了,知道前些日子被扣的那些人嗎?”

“我就說嘛,你應該就是來撈人的。”那瘦軍卒笑道:“那些人連人帶東西都被扣在軍營裡了。

不過兄弟,你想撈人怕是有些難啊。”

張顧忙問道:“兄弟,這話怎麼說?”

他說著,又是一塊碎銀子塞過去,說道:“兄弟幫個忙,說清楚點。”

那瘦軍卒心裡一喜,兩塊碎銀子加起來得有三兩,他一年也就這些軍餉罷了。

眼見張顧大方得緊,也顧不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了:“糧食是送給允州城城衛軍的沒錯吧?”

張顧點了點頭。

“不知道吧?這批軍糧是郡守大人命令我家都尉扣下來的。”那瘦軍卒一邊四面瞄著,一邊說道:“我家都尉大人是郡守大人的,你們家的軍糧卻是送到郡尉大人那裡的。

兄弟,這下明白了嗎?沒有郡守大人的手令,你別想撈人出去。”

“果然如此啊。”張顧在心裡嘆了口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