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爺,您就別上火了,想那麼多又有什麼用?”

葉青煙將身子靠到杜友同懷中,伸手摩挲著他的鬍子,柔聲道:“咱們能離開聖京已經是萬幸了,您不是說朝堂上勢態不明,離開還是好一些的。”

杜友同說道:“說得也是,咱們雖然在獨龍堡暫時困了一下,也比在朝堂上朝夕不保的好。

行了,今天老爺我的心情好一些了,讓老王去弄只雞回來吃。”

說完便起身出了房間,走到隔壁房間敲了敲門道:“老王,來一下。”

“是,老爺。”房間裡應了一聲,跟著老王便開門出來:“老爺,您有何吩咐?”

杜友同從懷中取出一塊碎銀子,遞給老王道:“你去弄只燻雞回來,再弄幾個小菜,弄幾瓶子酒,陪著老爺我喝上幾杯。

大年初一,咱們也不能苦了自己不是?

東西你看著買吧,剩下的銀錢你自己留起來就是了。”

老王是杜家的老人兒,老王的父親就是杜家的馬伕,到了老王已經是車伕二代了。

在這個世界不管是誰家,只要是家中的車伕,那都是可以信任之人。

因為車伕聽到的機密事甚至比家主的婆娘聽到的還多。

而杜友同因為前幾日的遭遇,現在對自家的車伕老王則是更加信任了。

“是,老爺。”老王開心的應了一聲,轉身回去房中穿戴好了,便出了客棧。

獨龍堡畢竟小了一些,人口也少,就沒有什麼集市,更沒有社戲雜耍可看。

不過還是有開門的鋪子,老王在街上轉了一圈,便找到了一個賣熟食的鋪子,在鋪子裡買了燻雞,又買了一些別的吃食。

然後又到街對面賣酒的鋪子買了幾瓶子酒。

正準備往回走呢,就見到酒鋪子後面的門中出來一個壯漢,身上揹著大弓,腰間掛著橫刀和箭囊,大步的往外走。

那漢子後面還追著一個人,口中喊道:“程兄,程兄,你還是多住幾日再走吧?

你這個時候孤身上路太危險了。”

那個漢子邊走邊笑道:“危險個屁,我程風向來都是獨來獨往,馬匪不知道殺了多少,誰能耐我何?

兩個月前我一人斬殺幾十個馬匪,你也不是不知道。

行了,別送了,說不定什麼時候我還會再來。”

說話間,兩個人已經一前一後的出了酒鋪子的門。

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進了老王的耳朵。

“一個人斬殺幾十個馬匪?”老王一驚,跟著腦海中靈光一閃,忙跟著追了出去。

方才那個大漢不是別人,正是程風。

他半個多月前帶了幾十個弟兄去渝州送了一批貨,幾日前才從渝州回來。

路過獨龍堡,想起自己還有一位好友在獨龍堡開酒鋪子,便讓那些弟兄們先回去允州,自己來看朋友。

結果就被老友留在了獨龍堡喝了幾日的酒,都沒趕回家過除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