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卷 餘暉紀元 序章 啟示錄 一(第1/4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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巴澤爾眼瞼瘋狂蠕動,眼球在下面瑟瑟發抖,他明白自己還能做的事就只有向神祈禱了。
“主啊,帶我離開這個地獄吧。”
他皮肉外翻的雙手上凝結的血痂因為恐懼過度再次被指甲掀開,暗紅的血液順著傷痕流下,滴在地板上。
“巴爾......巴爾......”
小客間角落裡響起夢囈般的聲音。
巴爾是巴澤爾的乳名,在遙遠的梅克倫堡前波莫瑞州,媽媽會將烤好的麵包放在盤子裡,接著面對著金黃的田野呼喚兒子歸來。
巴爾——
他眼睛撐出一條縫,屋外刺眼的火光張牙舞爪的影子慢侵蝕進小屋,那些地獄邪祟緩緩接近我們可憐的小士兵。
幾乎同一時間他所在的屋子被某種光源照得極其明亮,漂浮在空氣中的灰塵都無影遁形,強光射在巴澤爾臉上像是籠罩了層白色帷幔,他又快睜不開眼了。
和光一同進入屋子的還有個人形物體,巴澤爾努力睜大眼睛,這個“人”立在他面前。
在看清這“人”時,他突然目眥欲裂,像是見到了所信仰教義中的魔鬼,嚇傻了似的,嘴裡喃喃一些莫名的詞語。
“萬歲......敬禮......不要碰我......我是我.......”
一陣涼意掠過他的臉頰,溫馨得像春天河畔拂柳的清風,在戰爭時期享受這種恩澤是大逆不道的,至少是對於福斯坦軍人來說。
這種滋味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巴澤爾身體充實著和煦、溫暖、明亮的感覺。
於是他忘記了媽媽的呼喚,忘了火光,也連帶著戰爭一起遺忘了。
他再不恐懼,面帶笑容挺直身軀一遍一遍對著面前的人影行禮,像個有禮貌的紳士。
這時的房間彷彿獨立於世界之外,還能不斷聽到巴澤爾那機械“萬歲”聲音。
在這裡一切都是靜謐、停滯的,和房間外的混亂形成了一幅詭異的抽象畫。
餘暉紀元938年,福斯坦國在國際上宣佈更名為新福斯坦。
釋出會開完之後福斯坦領導人和各國劃清了界限,退出了國際議會,這一舉動無疑是加劇世界格局崩塌的導火索。
次年新福斯坦大選按期舉行,國內新派代表阿丹福成功當選首相。
而阿丹福是個特殊的人,他的一生可以說是十分可悲,作為異教徒的他從小便被各界所謂的“精英”所凌辱。
他上任首相之後,開始著手干涉周邊的教皇國。
同年九月份,阿丹福率領軍隊突襲了鄰國拉古都,並向周圍所有教皇國宣戰。
這一舉動引起了國際各國的強烈抗議。
但這一切並沒有阻礙阿丹福,他做了一個讓所有人瞠目結舌的決定。
向世界宣戰。
阿丹福宣稱要毀掉所有的宗教,也包括人們任何形式上的信仰。
這時全人類空前的站在了統一戰線,一起對抗阿丹福。
後來這一場戰爭被記錄到了歷史中,他們起了一個聽起來冠冕堂皇的名字——信仰戰爭。
在信仰戰爭開始後第二年,約翰娜作為新福斯坦國頂尖生物學家,國內激進派安排她到遠方參與戰爭科研。
她被送到了格什文爾島上。
約翰娜最初以為這裡會是像其他佔領地一樣被席捲一空。
激進派首相阿丹福總是打著振興福斯坦種族的旗號大肆掠奪,許多國家的名勝古蹟都被他毀壞得不成樣子
但奇怪的是格什文爾的居民房屋完好無損,設施之類的安排得卻嚴密周到,駐島上的軍隊的裝備級別雖算不上頂配豪華,但也是十分充足了。
對於被戰火摧殘過的地區來說,島上存在的“秩序”似乎太不符合常理。
約翰娜要住的公寓雖然稍顯簡陋,但已經超過她的預想了——她原以為他們會給自己住集中營式的集體寢室。
簡單把自己的行李安頓好後被士兵帶去了“聖所”——當約翰娜問起實驗室的時候,旁邊的衛兵們只回答道“聖所”兩個字。
去研究所有一段路程,士兵說要坐吉普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