野風口,耶律齊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北韃人屍體。

“可有逃脫之人?!”

“報大將軍,全殲敵軍騎兵,未有脫逃之人!”

耶律齊又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屍體,心中想到,看這一千騎兵的服飾裝備遠非普通北韃騎兵可比,而且個個強壯勇武,直到全員戰死,也無一人投降,這些表現都更像是北韃貴族的家兵。

“北韃北賢王,完顏弘治,果然是頭老狐狸,居然能想到我會來野風口堵他們的後路。”

“計算時日,拓拔烈也應該到了離邛城百里處,匯合了我的兩萬騎兵了。”

“我這野風口埋伏的打算看來是被看破了,不能再繼續進行了。”

“傳令全軍,打掃戰場,隨我去往邛城!”

寂靜的夜晚,無風,月光照得大地一片慘白,鐵甲軍悄無聲息的行進著,人含巾,馬銜木,只有行動中衣甲之間摩擦的“嚓嚓”聲。

當日拓拔烈在離邛城百里處安營紮寨,讓所有人飽食以後,入夜就開始急行軍,只留數百人守著一個空營盤,遍插旗幟和草人,連夜疾走三十里,天明以後,派出最精銳的斥候,滅殺一切可能發現自己隊伍的北韃輕騎,在清掃北韃輕騎的時間裡,讓所有人吃了乾糧,原地休息,然後再度行軍三十里方才休整,入夜以後人含巾,馬銜木悄然的摸向邛城。

清晨,北韃王軍帳裡,“稟報王上,今早斥候回報,丹遼拓拔烈部,依然未動,營中號鼓如常,只是斥候損失加大了不少。”

“不應該啊,這今天已經是第三日了,拓拔烈到了百里處,就紮下不走了?王叔,你覺得這是個什麼情況?”

“王上,會不會是拓拔烈想要儲存實力,讓我們自己撤退,他不想打這一仗!”其實完顏弘治內心慌急,一切的不正常,都說明,一個巨大陰謀正在向他們籠罩而來,他的一千衛隊到現在也無人回報,但是,他更知道自己這個王上侄兒的性格,如果這個時候,他點明完顏康的優柔寡斷,當走不走,猶猶豫豫,完顏康很有可能惱羞成怒,事後回到王庭可就沒有自己的好日子過了,這個侄兒可是真的心狠手辣,眼下,他也只能看看能不能從側面,來引導完顏康自己想到問題的關鍵所在。

“不會,拓拔烈性格剛毅,不是抱財守成之輩,更不是貪生怕死之徒。”

“王叔,我覺得我們還是撤退吧!”

“王上明見,那我現在就去安排撤軍事宜!”完顏弘治內心出了口大氣,馬上出賬開始安排撤退之事,心想,但願時間來得急,不出什麼事。

“赤將軍,北韃好像是在打點行裝。”

副將手指北韃軍營,赤立柱瞪大這雙眼,手按在牆頭,很仔細的觀察。

“不好,完顏康這狗賊要跑。”

“那怎麼辦?我們就這樣放他們離開嗎?我們諒州就這樣被他們糟蹋完就算了?”副將言語中都帶著哭腔了。

“報~赤將軍,大王子斥候,說要面見你,有要事口述。”

“趕快帶來!”

幾個呼吸過後,親兵帶來一人,身上帶傷。

“赤將軍,大王子率領鐵甲軍四萬,騎兵兩萬,日夜潛伏前進,已到達邛城西面二十里處,現正在休整,明日拂曉對北韃發起進攻,大王子希望赤將軍能夠出城抗敵,和大王子夾擊北韃。”

“來不及了,完顏康今日就要跑,等不了明日了!”

“等他一跑,大王子的鐵甲軍連他馬蹄踏起的灰都看不到。”

“傳我軍令,全軍集結,與我一同出城,殺北韃,為諒州的親人報仇,現在只有我們咬住完顏康,大王子才能趕到邛城,趕到戰場。”“許副將,你率五千人留守邛城。”

“將軍,讓我隨你出城迎敵吧!”

“徐副將,邛城守備同樣重要,我們不能讓北韃有機可乘,再說了,這城裡還有十數萬百姓,也需要人保護,你只五千人,擔子很重的,這守城之事交於他人,我也不放心!”赤立柱拍拍副將的肩膀,“邛城,我就交給你了!”轉身走下城牆。

一聲號角,城門洞開。

赤立柱率領一萬騎兵衝殺出來,在城門外兩裡處迅速列好方陣,身後兩萬五千名長槍兵隨即跟出,陣列其後,一萬刀兵緊跟槍兵,最後是赤立柱的親兵,騎馬護衛著旗鼓手乘坐的幾輛戰車。

“報仇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