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輪狂歡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下午。不知道是誰提議的。當蘇根權醒來時,他已經坐在賭坊的賭桌上了。

一大清早,蘇根良就和家人回到了蘇家村,除了蘇海潮。

這一次,他比以前更受歡迎了。他遇到的每個人都微笑著向他致意。坐在村裡的蘇大爺這次沒有叫他“根良”,而是扯著袖子說:“這是童生蘇根權的二哥!”

周圍的人都認識他,但都不嫌惡蘇叔的多事。反而照著他的話,吹捧蘇根權和老蘇一家。

“童生很好嗎?”蘇芸蔓好奇地問。

“嗯……我們村已經兩三年沒有童生了。”蘇老頭噘著乾癟的嘴,“根權真是為我們蘇家村而戰!”

“是的,是的”,附近的人也附和著。

劉老太笑著問:“可根權為什麼不回來呢?可是好多小媳婦和大閨女都在等著見他呢。”

蘇根良很驚訝。“他還沒回來嗎?”

“秀梅,你先帶雲雪、芸蔓去家裡幫忙。”蘇根良對身後的許秀梅說:“我到碼頭去接他,別讓我小弟錯過時間。”

許秀梅知道,流水席是最費勁的。這畢竟是蘇家的大事,她點了點頭,帶著兩個女兒去了老蘇家。

“你為什麼才來?!”許秀梅一到老蘇家門口,就看見婆婆戳著腰,晃著眼睛質問到。

“娘,我們帶了一些東西。廚房在哪裡?我給他們。”

蘇老太站起來,看了她們母女三個幾眼,哼了一聲:“還好,衣服也很整齊。一會別讓你弟弟難堪。”

蘇芸蔓看著自己和妹妹身上乾淨的衣服。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給小叔丟人。

蘇老太聽說帶了什麼東西來,便踏著碎步子走了過來。蘇芸蔓低頭看她步履笨拙,幾乎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
原來,她的祖母今天穿的其實是高跟木屐,也就是類似高跟鞋的木質後跟靴子。蘇芸蔓在龍泉寺注意到,穿這種鞋的通常是一個由丫鬟扶著的老太太。蘇老太不知道從哪裡聽到了一句半,就找了一雙高跟鞋穿。她的小腳踩在這雙高跟鞋上簡直酸得發酸。

“你在看什麼!”蘇老太又惡狠狠地說:“你嫂子已經進廚房了,你們倆今天一定要給我置辦好這個流水席!”

“我們兩個?”許秀梅愣了。這種流水宴通常是連續不斷地進行的,需要一位擅長烹飪大鍋菜的廚師來主持。

“你們家有兩個女孩,你們四個人總能辦的了這個流水席吧?”蘇老太簡直是在耍流氓。流水宴應該在前一天就準備好。現在差不多該上菜了。他們怎麼能置辦呢?

許秀梅愣住了。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他傻乎乎地問:“嫂子已經在廚房了嗎?”

“我老太婆,能騙你嗎?”蘇老太盯著沒用的二媳婦說:“我要去碼頭接根權。這是晚了。快去準備吧。”

許秀梅想阻止她,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話。這太出乎意料了。

“奶奶,這太誇張了。這是我小叔考上童生的流水席。她不怕出事。爺爺不放過她嗎?”蘇雲雪氣得要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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