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口氣把所有子彈打完。這些安保人員連上,每一個都露出了殘忍的笑。

他們不管林天然是誰。也不管林天然殺死了他們多少同伴。在這些亡命徒出生的傢伙開槍的那一刻,死亡,似乎就是一種理所應當。

自從跟著王子殿下,他們珍惜每一次開槍的機會。多久沒有品嚐過了?這種生命在槍口下千瘡百孔的感覺。

何況眼前還是一個華夏人,一個會劃下功夫的少年。

嘿,兄弟。去他祖奶奶灶臺下的華夏功夫,在老子手槍面前,只有被打成篩子的份兒。

密閉的餐廳裡,硝煙瀰漫。刺得人看不清煙霧裡的情況。

可是沒有人相信,裡面的少年還活著。

“誰讓你們把子彈都打完的。”安保隊長皺著眉,隨手扯了張餐布,擋住這嗆人的硝煙。

他不怕裡面的人死的不夠乾淨。只是希望這裡的吵鬧,不要驚擾到王子殿下才好。

被安保隊長呵斥的大塊頭們嘿嘿直笑。

“ 替我問候你母親,快去把通風裝置開啟。”罵了一聲。安保隊長也知道對這些戰場上下來的滾刀肉沒辦法。沒好氣的揮揮手。

隨著硝煙從原地散開,擴散到整個餐廳。嗆鼻的空氣無處不在。

但與此同時,裡面的視野也一點點清晰起來。

一位穿著包臀裙的女明星閉上眼。刺鼻的硝煙,讓他眼淚止不住流出。可他還是努力睜開眼,想要看一眼裡面的情況。那位英雄,真的死了嗎?

所有人都願意沐浴英雄的光輝,卻少有人願意目睹英雄的慘烈。

可他願意去目睹,願意去銘記。即便那將會慘不忍睹,並給餘生無數個日夜留下難以忘卻的夢魘。

然後女明星見見張大嘴。優雅的本能還是讓他捂住口。可深藏在眼淚之中的,是化不開的驚喜和震撼。

“樓已不知天高!又怎知地厚。敢對本座不敬,那爾等,便以死謝罪。”

林天然話語傳遍全場。平淡的,想起在在場每個人耳中。

那些嬉笑著,剛準備轉身,去把排氣系統開啟的安保。身體驟然一頓。幾乎是顫抖的轉過身,然後視線也一併顫抖起來。

“怎麼怎麼可能?這是上帝嗎?”

“天啊,他是惡魔,他一定是惡魔。”

在所有人視線之中。那少年右手插在褲兜,身上的白襯衣嶄新依舊。而那隻之前就伸出的左手,此刻卻是抬起。

手掌平伸。在那白皙的手掌前方一寸。密密麻麻,好似蜂窩一樣的子彈鑲嵌在空氣中。

沒有多餘的廢話。也只是給這些人一個轉身的時間。當最後一個音節落下。

林天然左手益陽。那凝聚成蜂窩的子彈就朝著上方飛去。

蜂窩與餐廳穹頂,那華麗的千層吊燈,來了個同樣華麗的相撞。

清脆的玻璃碰撞聲音,如同這世間最悅耳的旋律。如果沒有那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的話。

每一層玻璃破碎,那些玻璃碎片和一些散落的子彈,就會好像巧合一樣的,把下方一名安保插成刺蝟。

伴隨著餐廳裡的光線也會熄滅一分。

直到蜂窩上最後一顆子彈,把千層吊燈上最後一層玻璃給擊碎。殺死下方最後一名安保。同時也帶走了這餐廳裡最後的光線。

只餘下黑暗,還有人們在黑暗裡急促的喘息。

這是真正的殺人藝術。氣氛,觀眾,光線,還有被殺死的人。一切都是那麼完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