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的籃球場中,籃球劃過弧線,精準的落入藍框之內。或許只有那搖擺的藍網,證明著這顆球曾經來過。

“隊長,事情就是這樣了。”

司東城放下手。聽完身邊人的彙報,不知可否的點了點頭。眼中卻是有一絲失望之色閃過。

“原本我還以為他能給我什麼驚喜。呵,讓半個月後的我,不是我。那如果只是拉出一個娘子軍的話,還真讓人有些失望。”

“那我還需要盯著他嗎?”

“不用,或許我本就高看他了。他和徐飛雪之間,應該還有一些別的我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
司東城目光深邃,“徐飛雪,這個世界上沒人比我更瞭解你。”

高三9班的教室中,所有人靜寞無聲。林天然在黑板上畫著。如今黑板上的符文你稱得上玄奧。

是的,那是一個符文。屬於修煉界的產物。簡單而潦草的幾筆,卻能勾勒出鬼斧神工。

林天然一直在想,自己來東海之後,很多東西都應該是規劃好的。因為早在天海之時,Wp就找過自己。

可到東海這麼久,那個組織就好像消失了一般,一點音訊也無。更別說按照原計劃,需要自己做些什麼了。

自己能入學到這東海一中,還有班級的分配,其實都是事先安排好的。所以,他沒有猜錯的話。

林天然畫完最後一筆,回頭眯起眼。從9班每個人身上掃過。視線落到小胖妞旁邊那個空座位時頓了頓,接著移開。

如今9班所有人臉上都是一片迷茫之色。包括小孫子,包括小胖妞。

在他們眼中,這一個同樣的符文卻有著不同的形狀和顏色。從某種意義而言,這一個符文就好像一面鏡子,反射著所有凝望他的人。只是這種反射不在侷限於表象,而是內心。或者在更深入一些。

起初同學們看到的只是文字。儘管每個人看到的都不一樣,但都是在以文字的形式表達。

可隨著林天然筆畫的充實。這個圖案漸漸脫離了任何一種文字。似乎是所有文字的結合,又好像什麼也不是。

不過同學們的反應卻很真實。比如說那看到‘文’的同學,很快就推了推眼鏡兒。臉上時而沉思,時而恍然大悟。嗯,反正就像大多數學霸那種。時而學習之不亦樂乎。

而那個一開始看到‘女’字的同學,慢慢的,他臉紅了。且不自覺的雙腿夾緊。

小孫子開啟火眼金睛,全神貫注看著臺上自己師傅寫出一筆畫。

最初時看到的是一個心字。然後是一個恍然大悟的悟字,再接著是一個空字。

這種變化好像是萬花筒。明明就是那些筆畫,他每一眼看上去總會有給人不一樣的感覺。

直至無數字跡重疊,已經在難以看清那是一個文字之後,視線以那個符文為中心,拉近焦距,逐漸放大。

小孫子瞳孔放大。能夠看到他眼神裡倒映出的符文,已經變化出了顏色。變成了真正的萬花筒。

花瓣綻放。瑰麗的畫面,無數的顏色。待人穿梭那遙遠的時空。

“珍哥哥你不要放下我,小妹好難過。”哀婉的歌聲傳來。

戲臺上,被丈夫拋下的新婚妻子,悽悽慘慘,慘慘慼戚。那唱腔悠揚婉轉,似乎有著在人耳畔繞三繞的魔力。

故事很簡單。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書生娶了村子裡最漂亮的姑娘。成家立業。這家有了。,就該忙著事業了。

在妻子的依依不捨中,婚期剛過,書生就赴京趕考。接著是妻子一個人在家裡漫長的等待,等待自己夫君的歸來。

終於,他等到了。等到了夫君在京城託人送來的一紙修書。

科舉時候,書生心心念念要出人頭地,要給自己那個漂亮妻子一個錦衣玉食的家。所以,他高中了。

卻被京城上人相中。願將自家千金,許配於他!書生隱瞞自己家事。最後,他在家中妻子和青雲直上之間,選擇後者。

很俗套的苦情故事。但戲臺子上愛演,觀眾老爺們也愛看。於是俗套就成為了經典。

出生不知的事,在他與妻子新婚之時,年輕的妻子已有身孕。

如今一紙修書上門,妻子只覺得天都塌了。他撫摸著自己,已然高高隆起的肚子。然後,帶著自己腹中胎兒一起上吊死了。

小孫子在觀眾席上看著。這偌大的臺下,觀眾其實只有他一個。而在他的視角,臺上演出的其實也只有一個。

故事的開展和推進,其實都只是圍繞,那位還只是個少女的妻子。

“君子有家不能回,夜伴紅-船依人淚。”悽美的唱腔悠揚婉轉。唱出了一個少女的懵懂,一個少婦的幽怨,還有一個妻子對遠方丈夫的思念。